“每日往藏书阁跑,乱翻孤本,还要笔要砚的,真当自己是王家的主人了。”
“那徽州歙县的松烟墨,价值千金,就被他给开来糟蹋了。也真是穷酸书生没见过世面,见着好东西就恨不得占为己有。”
“他一个外男住在王家这么久,到底要干什么?”
蓦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郎灵寂,连忙俯身行礼,“姑爷。”
郎灵寂半垂着眼睇着,却不是对两个丫鬟,而是树影后隐约可见的藏书馆阁楼,眸中的微冷一闪而逝。
他转身,径直去了一个地方。
九小姐的居所之前,冯嬷嬷赔礼道,“……对不住殿下,小姐说她已安置下了。”
一模一样的拒绝话术。
郎灵寂瞥见内宅的灯火,让步道,“那我就在此处,和她说两句话。”
他伫立在门槛之外,守着规矩,还当真是一步也没踏进内宅。
冯嬷嬷仍然道:“殿下,小姐睡了,实在不方便深夜与外男相见。”
“外男?”他微微讶然。
冯嬷嬷再次致歉,之后便叉上了门。
郎灵寂被关在门槛之外,夜之凉风,吹拂着衣裳上的尘埃,久久萧然。
遂熄了敲门的念头,转而漫不经心地转身,想起了回京路上的谣言。
他踢着路边石子,百无聊赖地冷笑着。
不会吧。
谣言是真的。
她有了个寒门新欢,要悔婚。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