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贵族婚姻

12 回应

领结是柔软的亚麻材质,解开来就跟拆礼物似的。

“为什么你们要绕这么多圈?”艾丽西亚懒散地问着。

他低眼看她。

“把脖子遮起来。”

这是绅士装扮的一大要素。他每次这样就斯斯文文的,格外端庄。

“就像我们出门必须要戴帽子。”艾丽西亚喜欢举一反三。

“嗯。”他坐得笔直,垂着眼睫。

摘掉领结后,就露出了漂亮的脖颈。

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

艾丽西亚伸手,试探地摸了一下。

“别——”他看她。

“你好容易紧张,卡文迪许。”

他喜欢她叫他的名字,哪怕是姓氏。

艾丽西亚想,他的皮肤很光洁细滑,没有瘢痕。

不确定背后有没有,等下看看。

短外套非常贴合,不好脱下。艾丽西亚一枚枚解开双排扣的纽扣。

她的指尖穿梭,他低头含住了一根手指,温热地包裹着。

艾丽西亚看他,抽了出来。

他笑了一下,协助着,帮着一起,脱下了外套。

露出马甲包裹的,挺直的腰身。

她开始对他的身体好奇。贴在缎质的马甲上,听着那一下下的跳动。

“你心跳得好快。”

似乎更快了。

她感慨着。

再一看,他脸有点红。想拥抱的手,收回。

没有打搅她的探索。

艾丽西亚摸索着,比量着腰的宽度,他吸口气,往后倒了倒。

她抱了抱他的肩膀,感受着流畅的弧度。他绷得更紧。

“其实放松后,肌肉应该是软的。”她戳了戳,“你每次都故意这样。”

卡文迪许无奈笑着,他总算让艾丽西亚满意,摸到了柔软的一处。

颇有弹性,她指尖捏了捏胸前的肌肉。

“你不准摸那。”他气息一乱。

“可你喜欢摸我这。”

他哑口无言,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

“艾丽西亚,你有时候真是——”

像个小怪物,天真又残忍。

他不会想着她爱他,也不会用这点爱感动她——艾丽西亚有来自亲友足够的爱了,她一向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在意。

为什么他会对她那么着迷呢?

她终于剥掉马甲,他松口气望着她。

男士衬衫的样式都很简洁,只有卡文迪许这种精致讲究的,会件件都不一样。

他给她看领口上的绣花,她嘴唇离他很近。

“”

艾丽西亚念了出来,“是我的名字吗?”

“嗯。”他捧住她的脸,靠近吻了一下。

他从头脱了衬衫,身躯修长,体温滚烫。

艾丽西亚总是嫌弃,他抱着她太热。

但是夜里冷起来,又喜欢他抱她。

她把他推到床上,观察着皮肤的痕迹。很年轻,很滑,富有弹性。

她摸过的地方,都能看到肌肉线条的滑动。

背后看了,没有伤疤。

他压着喉底的笑容。

艾丽西亚如他所愿,很喜欢他的身体。他目光追随着她。

“你不是上过战场吗?”

她摸着他,他身上随着呼吸起伏,克制又渴望。

“是,作为副官。当时太年轻了,恢复得很快。”

他给她看手臂内侧浅淡的白色,这里曾经嵌入过一枚弹片。

他说那时要是骑马再快点,那枚炮弹正巧落到他头上啦。

他没有夸耀过。

贵族尚武,他们的头衔和领地基本都是祖辈凭借军功得来的。

对于年轻气盛的男孩,尤其是次子们来说,都渴望能上战场建功立业,宣泄多余的精力。

但战争不是玩笑,也不仅是鲜花和荣誉。

不少不幸中弹的,为防止感染,都要截肢,还有的伤了眼睛,落下手颤腿瘸的毛病。

卡文迪许很幸运,或者说他作为堂叔的继承人,必须保证安全,放弃了这条路。

他的人生从一出生就有限制。

老德文郡公爵只有伯林顿伯爵这一个弟弟,还有妹妹,嫁给了波特兰公爵。

伯林顿伯爵子嗣颇丰,可除了卡文迪许的父亲,其他三个叔叔结婚都很晚,最小的那个到现在还未婚。

这意味着,艾丽西亚只有这位年轻的堂兄年纪相当,其他的,她最大的堂弟,现在才六岁呢。

他们俩作为家族内唯二的血脉,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威廉.卡文迪许不能有任何意外,他逆反从军,去了战场的那几个月,以调回告终。

所以,他一边心里要对他堂妹负起责任,一边又很讨厌她,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比他小九岁的女孩,会是他的妻子。

她才那么一丁点大,却决定了他未来所有的可能和走向。

这在他十四岁之前毫无影响,直到哈廷顿侯爵的妻子,被诊断再也生不下个继承人。

他其实并不需要德文郡公爵的爵位和土地,他本来就会是伯林顿伯爵,还有一笔要继承的庞大财产。他们家族里两个未婚的亲属,已经给了他每年六万镑的收入。

——虽然他母亲对此很执着。戴安娜夫人一直耿耿于怀,她父亲的爵位给了堂弟,而不是她的男性子嗣。

卡文迪许把这看成负担,可为了法理只能继承。放弃的话要顺延到他叔叔,天啊,他叔叔当时28岁,还没结婚呢。

指望未来还没准的堂弟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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