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从截胡华兰开始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世界的参差:盛紘与内宅

听到开门声,盛紘如同耳听天籁,立马迷瞪着眼睛爬了起来,抬眼一看,发现赫然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官家当面,又是忙不迭地从桌上滚落,跪在地上。

这三天两夜的等待,一直被干晾在这儿不得见人,盛紘只觉得头顶上时刻都悬着一把利剑,顷刻间便会落下。

此刻见了官家,他名利呀,近臣什么的想都不想了,只想回家!

“陛下!”

盛紘同时也理了理袖口,衣领:

“臣衣冠不整,请陛下恕罪!”

皇帝进门,看了盛紘这连滚带爬的模样,顿了会儿,这才出声道:

“卿,睡得安稳否?”

“回陛下,臣坐立不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好啊,现在你也是知道了坐卧不宁的滋味了。”

说话间,皇帝绕过盛紘,坐到了椅子上,而与此同时,随着皇帝的步子,盛紘虽稽首,但他的膝盖却是亦步亦趋,时刻正对着皇帝的方向。

“臣惶恐!请陛下明示!”

皇帝理了理袖子,将袖口顺在椅子扶手外侧,这才慢条斯理地道:

“我听说,前不久,盛家三子长枫、丘敬之子邱可立等人,彻夜欢歌,欢饮达旦,期间提到了兖王强干,出身高贵,早晚会做储君,既然有此番言论,想必是你在家里议论过,渐染了儿子。”

“陛下,臣,臣实在不知啊!”盛紘又是顿首。

同时他心里一万个委屈和骂娘,恨不得立刻回到家里把长枫那小子吊起来抽。

自己还以为被扣留宫中,是因为自己无意间卷入了党争,或是差事出了什么大纰漏,结果却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家儿子出去吃醉了酒,妄议立储之事!

这事他这个当老子都不敢非议,他一个没考上进士的敢出去乱说!

“国无储君,如失栋梁,朕可谓是焦头烂额,彻夜难眠,既然你家小郎君敢在酒楼之上高谈阔论皇家立储之事,那想必是耳濡目染,心里有万分把握。

爱卿,看来你是早有定论了。”

说着,皇帝探过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盛紘问道:

“那你不妨给朕说说,给朕个说法,让朕也能睡个安稳觉?”

盛紘吓得摇头如筛糠:

“不,不…臣不敢!这都是犬子无知,尚且年幼不懂朝政,这都是他酒后胡言乱语。”

“贡院都进去一遭了,怎么叫不懂朝政呢?”

皇帝瞧着有趣,但语气依旧平淡,不过此情此景下,则是更凸显冷酷。

“这里没有旁人,盛大人你大可以试着说说,畅所欲言嘛!”

试试就逝世!

盛紘可没被猪油蒙了心,真敢立储这事。

不过官家都发话,你必须得说呀,此刻盛紘突然想到了长柏先前同自己说的,明兰的书塾论言,心里一个激灵,连忙道:

“陛下,臣在家中时常教导子女们,天子英明仁厚,不论做什么决断,必定是于国于民大有裨益的,臣又时常教训子侄们,大丈夫当忠君体国,不要做无谓的争执,做个纯臣才是正理!”

话讲完,盛紘再拜。

这话皇帝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自己问话时,都说要做个只忠于皇帝的纯臣,但私底下却是心里早就有了盘算,只不过有的笨鸟先发,有的则是待价而沽,以待佳时罢了。

诚惶诚恐完,盛紘没了下文,皇帝也收了兴致,简单点头道:

“你倒是个明白人,但是教子无方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看来你平日里对家宅倒是疏于管理,使得你的这些话你儿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盛紘从语气中听出官家没有责罚的意思,但此番却是留了个坏印象!

官家的这句话,往好了说是醉心国事,以至于疏忽了对子女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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