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倒,扶着梁挽如撑着一把大伞,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乎梁挽的。
这两人倒是没吐血,可看样子也被毒给影响了。
我立刻看向端木小亮,道:“宴会上的吃食我们都没动过,这毒从何处来?”
端木小亮不说话,只指了指一旁的熏香。
熏香?熏香!
这熏香有气无味,再加上我体内毫无异样,我几乎全程都没怎么注意到它,谁能想到血衣侯居然早早地就在熏香里下了毒?那闻着了熏香的人,只要一动内力,就会毒发?
这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他们要么吐血要么脸白,咋就我没事儿呢?
莫非是我体内残存的三种毒起了作用,容不得外毒放肆,就把忽然中的这种毒给联手赶跑了?
我立刻想起了李藏风。
李藏风本和高悠悠一左一右地在杀敌,这两大高手的效率加一块儿简直就是人形收割机,可怜的弓/弩手没一个能出箭的,全被他俩给排山倒海地收拾掉了。
后来他看我爆衣爆脸,显得颇为错愕,就这么一停顿的功夫,他身上晃了一晃,愣是鼓着腮帮没吐血,坚持地走到墙角,才开始干呕了几下。
……这家伙,生死关头了都要注重洁癖和面子,没谁了。
我赶紧就冲到他面前,目前这地方好像就我一个能老去自如的,那高悠悠见我用原本面目冲过来,也是一愣,疑道:“你就是小方?”
我道:“让开。”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直接冲到李藏风身边,探着他的脉,抓着他的腕子道:“事情不对!他们是……”
李藏风却轻轻摇了摇头,反手掏出一枚小手帕,擦了擦脸,道:“我知道他们为谁而来。”
说完他把擦完了易容粉的手帕随意一丢,像丢掉了什么病气颓气似的,整个人为之一振,站起身道:“我身上不打紧,不必担心。”
我觉得我得担心的。
你光干呕却不吐血,我咋觉得你这个症状显得更加可疑?
他利利索索地脱了身上的女装,想必这是他早就想干的事,如今看我爆衣,他也果断爆衣了。而他每解一件女装,周围就响起一阵惊呼,解到最后我收获了一堆下落的下巴和跌碎的眼睛。
等他解了最后一件女装时,忽有一声叹息从天而降,使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还能是谁?
是薛灵灭。
他就这么背着两根小巧精悍的短/枪出了场,施施然越过一路的尸体,无视了所有人或惊异或警惕的目光,走到了我们面前,眼里还带着叹息与无奈。
薛灵灭道:“你本来不必留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