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菡的注意力被转移,马上不再想那些疑点。这个小村子老人多,孩子少,老婆婆很喜欢小孩,她看到孩子不舒服,连忙说:“他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端米糊糊。”
“多谢。”云梦菡其实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她笨拙地喂孩子吃饭,可是只喂了一勺,孩子就不肯吃了。云梦菡喂不下去,问:“怎么办,他不吃东西。”
这个婆婆也束手无策,幸好孩子安静下来,再不动弹。云梦菡见孩子不动,就稀里糊涂地将东西放下。反正只要他不哭,大概就没事。
说到这里,云梦菡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怎么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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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菡已经在这个小山村里住了半月有余,这半个月,她的身体逐渐养好,同时或多或少打听出些这个山村的信息。
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听小黎的意思,他们无法出去,外人也无法进来,一切都要自给自足。他们自称巫族,自己织布,自己砍树做桌椅,连粮食也要自己种。小黎和她的阿婆相依为命,她们两个一个老弱一个幼小,都无法种地,平时只能靠从河里捕鱼为生。
云梦菡不好意思再白吃白住下去,力所能及地帮忙。云梦菡本体是灵草,对草药、植物认识的多,她会时不时带些草药回来,多少能贴补些家用。
云梦菡可以自愈,但是这个能力并不是无限的,云梦菡明显感觉到,经过这一次流产、坠河,她的身体下降很多,手上划个口子,都要花很久才能愈合。放在以前,就算被砍了一刀,她的身体也能一眨眼就长好。
云梦菡和小黎渐渐熟悉起来,小黎从小没有见过外人,对外面的世界好奇的不得了,每天都拉着云梦菡不停说话。小黎对云梦菡越来越亲近,一次夜晚,两人在院子里收草药,小黎说:“云姐姐,你知道的东西好多啊,这么多草药你都认识。”
云梦菡微微愣怔,眼前不期然浮现出一个身影。她回过神来,笑了笑,摇头道:“我知道的并不算多,都是些常识罢了。我认识一个人,他才是真正过目不忘,博古通今。”
“真的吗?”小黎十分怀疑,“他是谁?云姐姐的丈夫吗?”
云梦菡听到怔了一下,慌忙否认:“没有,并不是。他只是我的师兄。”
“哦。”小黎应了一声,又问,“那他是云姐姐喜欢的人吗?”
小黎不通人情世故,想到什么说什么。云梦菡本想要否认,可是话到嘴边,莫名说不出口。
云梦菡恍神良久,回过神后,苦笑道:“我都已经成婚,还说这些做什么。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将孩子平安养大。”
小黎看出来云梦菡心情不太好,不再追着询问了。每次说到丈夫这个话题,云梦菡就会变得很低落。小黎不敢再提云梦菡的丈夫,而是笑着说:“没关系,云姐姐你可以留在我们村里,村里人都热心,绝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的。还有大祭司,大祭司最近时常往你身边跑,你要是不喜欢你的丈夫,还可以喜欢大祭司啊。”
云梦菡露出尴尬之色,连忙道:“小黎,不许胡说。大祭司年轻有为,我已是妇人之身,配不上大祭司。”
小黎努努嘴,说:“有什么配不上的?云姐姐你有手有脚,四肢健全,不懒也不丑,为什么配不上别人?”
云梦菡没有办法和小黎说待嫁之身与成婚之人的区别,只好含糊道:“不一样的。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她们两人已经收好了草药,将晒干的药材抱到屋里。屋中,那个孩子静静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房顶,不哭也不闹,安静的吓人。
云梦菡隐含担忧,说:“他不知道怎么了,从来不哭。我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是新生婴儿安静成这样,也太奇怪了。”
婴儿听到这些话,目光中似有不屑。云梦菡觉得自己怕不是疯魔了,她竟然从一个婴孩眼睛中,看出了不屑这种情绪。
小黎没有注意另外两人的表现,她凑过去看了看,突然伸手,握住孩子的手腕。那个孩子似乎猛地一绷,云梦菡也莫名紧张:“怎么了?”
小黎很快就放下手,说:“他体内有个银瓶,元神好像被人封印了。云姐姐,你们得罪过什么人吗,为什么有人给你的孩子下这么重的咒语?”
云梦菡的手不知不觉攥起来,这并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早就死了。然而云梦菡看到那个婴孩黑溜溜的大眼睛,还是不忍心说出真相。
云梦菡道:“可能吧,我也不清楚。”
小黎大咧咧一挥手,说:“云姐姐你不用担心,别的我帮不了你,这个却没问题。稍等,我拿根针过来。”
云梦菡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识挡在孩子之前:“你要做什么?”
“嘘!”小黎却对云梦菡嘘声,悄悄道,“这是个秘密,千万不要告诉我阿婆!”
小黎很快拿了根针过来,她将自己指尖挑破,一滴血从她指尖浮起。不知是不是云梦菡看错,那滴血似乎隐隐散发着金光。
小黎双手合十,指尖变化,飞快地打出一系列迦印,最后,她低喝一声,指向床上的孩子:“信女诚心为此童解开封印,破。”
血滴带着金光,倏地没入孩子眉心,云梦菡都来不及阻止。云梦菡下意识屏住气,然后床上并没有什么动静,那个孩子还是个孩童模样,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小黎咦了一声,凑近看了看,奇怪道:“为什么没用呢是不是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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