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自己也像个抢玩具的小孩的高二郎,神色严肃地心想。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高骞先服软。
“先让遗玉好好休息,你身上的伤也要处理,有什么话,稍后与我出去再说。”
高骞先低头,卫檀生收回手,帮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但听郎君之言。”
两人出了屋,轻轻带上门。
虽然不满卫檀生,但遗玉毕竟喜欢他,高骞也只能将个人情绪暂且搁置在一旁,吩咐属下拿伤药来给卫郎君处理。
卫檀生坐在桌前,他坐在卫檀生对面。
瞧着他坦然伸出手,处理伤口面色不改的模样,高骞看在眼里,心里的挑剔才稍微散去了那么点。
倒也有两分骨气与耐性的。
伤口清理干净撒上药末,缠上了细布。
高骞看着那细布,沉声问,“郎君知不知道尊夫人就是遗玉。”
“曾有所怀疑。”卫檀生答。
“你何时发现的?”
“翠娘出嫁前。”
一问一答,一个固执地称作遗玉,一个不妥协地呼作翠娘。
客栈里生了些炉火,在两人中间却好像还有猎猎寒风,暗潮涌动。
“我此前虽怀疑过翠娘,奈何找不到证据,”卫檀生道,“看来,高郎君已经找到证据了?”
高骞:“此事回京后我会与你详谈。”
青年悠悠呛声:“那不知郎君现在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一言一行,看上去真不像传言中那个宽容有雅量的卫家三郎。
高骞:“遗玉是某妹子,就算无事,某也不能过问了?”
伤口已差不多包扎好了。
帮忙包扎伤口的少年嘱咐道,“郎君莫要多碰这伤口,也别揭开看,要换药的时候到我这儿来。”
“多谢。”
收回手,卫檀生掀起唇角,“二哥误会了,二哥既是翠娘的兄长,当然有资格过问翠娘的事。”
他将“二哥”两个字咬得重,像是知道高骞对这个“妹夫”并不满意,有意膈应。
果然被膈应到的高骞,心情复杂。奈何遗玉嫁给了他的事已成定局,总不能叫妹子同他和离再嫁。
望着这看上去温和实则小心眼的青年,高骞拧眉沉思。日后,他少不得要敲打他一番。
不过,眼下这一切还得等遗玉醒来之后再说。
他心中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吐露,包括……他那句来迟了的道歉。不愿再想到自家妹子的死,高骞有意掠过了这个沉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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