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每一幕都深刻到值得特别纪念。
可都在相框里。
当时空气涌动的暗香,照在皮肤上暖暖的阳光,轻轻敲在鼓膜上细微的声音。
交换的气息,不经意对上的眼神。
并没有因为成为回忆而被遗忘。
自然地。
温柔地。
变成烙印。
纪念着那年那月那天,那个时刻,独一无二的他们。
谢肆安静地看着。
歌曲也到了高潮。
郗酒闭眼,投入地扬起脸:
“啊~~~我把这群蠢货他们打飞一万米。”
“谁说我没有超能力?我的超能力就是喜欢你。”
“谁说我没见识?我见过最美的风景还是你。”
“我就是喜欢你鸭。”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躺下也不改变我就是喜欢你鸭。”
“我会慢慢长大。”
“长成永远喜欢你鸭。”
歌声还是那么难听。
歌词也是口水歌的歌词,没什么逻辑,还有点怪怪的。
舞跳得是真好,但跳到一半动作就不会了,郗酒蹦蹦跳跳地带着郗家人晃来晃去。
四个小郗酒因为本尊的兴奋,开始其他更刺激的表演。
有喷火龙的。
有托马斯螺旋。
有胸口碎大石。
还有口吞银枪。
从女团到杂技团,就半首歌的时间。
但这些都不能影响谢肆专注地看着郗酒。
这首歌最魔性的部分开始:“我就是喜欢你鸭,呱呱呱呱……”
郗酒和四个小郗酒像鸭妈妈带着四只小鸭子,迈着鸭子步,从客厅这边走到那边。
郗妈妈安耐不住,冲过去也跟在郗酒后面,快乐呱呱呱。
然后是郗爸爸,郗婉,郗家兄弟,一群早就成年的人像开火车一样满客厅呱呱呱。
谢肆看着这一家。
很奇怪。
真的。
如果不是有钱,可能早就被当成一家疯子抓起来了。
可。
谢肆听着耳边的笑声。
好温暖。
谢家从来没有的温暖。
呱呱呱的魔性循环结束,郗家人们回到观众席。
只留郗酒一个人闭眼站在客厅中间。
歌曲临近尾声。
轻快的节奏也放慢了一点。
到了例行煽情升华的部分。
“我可能是一只永远不会变身的丑小鸭。”
“也可能是明天就要上京赶烤的大肥鸭。”
“但我只要我喜欢你。”
“我就是喜欢你鸭。”
“我有可以与世界为敌的超能力。”
“见过世上最美的你。”
“不会再遗憾。”
唱完最后一个字,郗酒睁开眼,眼里有被自己感动的泪水。
她唱得太好了。
转头看向落地窗,接着外面的地灯,看到躺了一片郗老二养的小动物。
看。
音乐果然是共通的。
这些小动物一定是被她的歌声吸引,来这边一边咸鱼瘫,一边欣赏她的歌声。
郗酒看向谢肆,等着他打分。
虽然她们这队就算没有她的成绩也完胜郗爸爸那一队。
但她还是需要来自她家狗男人的肯定。
毕竟刚刚唱歌的时候,她想的都是他和她的点点滴滴。
她唱的是歌么?
她唱的是他们。
谢肆也看着郗酒,小郗酒盘腿坐在她头顶眯着眼睛,盯着他。
她身后的相框里面也变成了全黑的,用那种像是流血一样的惊悚字体写着:
“I\'”
谢肆被她“吓”得笑了一声:“酒酒表现那么好,当然是十分。”
没有什么好反转的。
他在她眼里就是十分。
郗婉队完胜。
郗酒晚上和郗婉一起睡。
今晚所有人都留在郗爸爸郗妈妈这边,不回自己的院子。
郗酒本来想在去郗婉房间之前,跟给了她十分,无论审美还是眼光都和她一样优秀的谢肆来个睡前拥抱什么的。
结果她张开手往谢肆身上扑了,却没抱到谢肆。
她的腰被郗婉强势地揽住。
而谢肆面前也被郗家兄弟伸出来的手臂隔离得死死的。
郗酒一愣接着眼神悲伤地看向谢肆。
小郗酒在她头顶冲他伸出手:“罗密肆!”
谢肆看着朱丽酒:……
郗婉把郗酒往后拉,拉一步,小郗酒就在那叫一声:“罗密肆!纵然我们的家族不允许我们相爱!但我的心永远……”
“我们v&v研发出一套新色号的口红,要试试看么?”郗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口红。
刚才还抓着胸口,说着比莎士比亚经典台词更深情的台词的小郗酒,一秒收起悲恸,也不看谢肆了。
趴在郗酒头顶,兴奋地点头:“罗密肆是什么?我要试新色号的口红!”
谢肆早就不会为郗酒的没心没肺而感到生气或是失落了。
回房间之前,他又被坐在围棋盘边,深沉捻须的郗爸爸叫过去:“谢肆你来,睡前我们爷俩来一盘。”
等谢肆坐下,郗爸爸拿出了一把东西,在谢肆面前展示:“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谢肆看着郗爸爸手心里,圆圆的卡片,上面各种各样的图片,有一张好像是只橘红色的恐龙。
“这是什么?”谢肆确实没见过。
郗爸爸听谢肆说他连很多小孩都玩过的扇牌都不认识,偷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然后又做高深莫测的样子:“这是一种非常考验智力的娱乐道具,比围棋要难很多,只有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才能玩得好,我准备用这个测试一下你够不够聪明。”
谢肆没质疑,挑挑眉,算是默认了郗爸爸的话。
一老一少,开始在围棋盘上,认真地扇牌玩。
赛事焦灼,郗家兄弟也加入进来。
郗酒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和郗婉还有郗妈妈在快乐地试妆。
郗婉虽然自己是做美妆的,但手残得不行,郗酒看她画个眼线都要捅到眼珠子,把她的眼线笔接过来:“你别动,我来。”
郗酒臭美,也会美,浓妆不油腻,淡妆不寡淡。
郗妈妈看完郗酒给郗婉化的妆,眼馋极了:“酒酒,你给妈妈也画一个。”
郗酒立刻给郗妈妈画了一个雍容又不显得老气的妆。
把郗妈妈高兴得,站在镜子前不肯走了,还表示她不想卸妆了。
“我也不想卸了。”郗婉站在郗妈妈身边,越看郗酒给她画的女王妆就越喜欢。
明天她就顶着这张脸,在所有公司溜跶一圈。
享受万民朝拜。
“不卸妆是绝对不可以的!”美妆小达人郗酒不能容忍身边的人不卸妆,“明天我再给你们画!”
说完又带着郗妈妈和郗婉来了一套烧钱式睡前护肤。
郗妈妈和郗婉一点也不心疼钱。
她们就是觉得好多步骤啊。
那些乳啊水啊的涂在脸上,抹匀不就行了?
为什么还要拍拍拍?
郗酒精神头十足地盯着镜子里,监督着身边两个拍脸不积极的女人。
郗婉和郗妈妈同时叹息。
好累啊。
郗酒盯着她们,她们还不能偷懒,母女俩趁郗酒去拿东西的时候,交换了一个“受害者”可怜兮兮的眼神。
郗妈妈本来还想和郗婉还有郗酒挤一挤,被郗酒说的睡前瘦腿操吓到了,赶紧溜了。
郗婉生无可恋地跟着郗酒做瘦腿操。
“你这个力度不行。”郗酒过去,给郗婉演示了一下正确的力度。
郗婉一开始没觉得自家小妹那一个嘤嘤拳能有多大的威力,等到她意识到,她完全低估了郗酒这种为了美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狼灭的时候,她已经被郗酒捶的那一下疼得跳了起来。
“不疼没有效果。”郗酒按住郗婉,亲自帮她做瘦腿操。
谁能想到,平时比霸总还霸总的郗婉,会被一套瘦腿操弄得鬼哭狼嚎:“酒酒啊,我叫你姐姐行不行?”
谢肆把郗爸爸扇(牌)得怀疑人生,请求中场休息,他怕郗酒在郗家不适应睡不好,就热了杯牛奶,给她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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