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我若是不好好休息的话,大概也是会得病的吧。”
殷少回过身,眼神有些幽怨地揉了揉有些发凉的手臂。
白衣淡淡一笑,挥指驭起酒壶,为自己倒了半碗,亦是为他也倒了半碗:“多吃些酒,身子暖了就不会得病了。”
殷少接过酒杯,无奈地轻叹口气,是幅认了命的神色:“多谢,王公——”
白衣轻声打断了他:“唤我满修便好。”
殷少眨了眨眼,道:“那,满修阁下?”
“不,就是满修便好。”王满修轻轻放下酒壶,稍稍后仰身体,坐得舒适了些:“作为交换,小生也就直接称呼你为‘殷少’,如何?”
殷少思索片刻,颔首道:“那么,你也别在我面前用‘小生’这样的自称了……我前些日子才刚过弱冠,难不成满修你还能比我年少不成?”
白衣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小……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
说罢,他双手端起盛着醇酒的黄铜羽觞,说道:“殷少。”
坐于他身前的年轻男子也是双手举杯,点头道:“满修。”
两人互敬一杯,好让温酒暖胃。
清风拂面,不再有先前一般凉意。
喝光碗中美酒后,殷少以锦袍袖管摸了摸嘴,抬头道:“满修,方才若水说你来找我是要问些事情来着的……是何事?不会是仅仅只是想来与我共饮几杯,交朋结友的吧?”
满修笑道:“若只是,又何妨呢?”
殷少白了他一眼,道:“若只是,那可休怪我要动手打人——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时了。”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王满修连忙摆手,摇头道:“我是真的有事情想要问你的。”
殷少轻‘嗯-’了一声,伸手握住酒壶,往自己羽觞中倒了半碗,亦往白衣羽觞中倒了半碗:“讲吧,我听着。”
“那我便开门见山了。”王满修轻咳一声,点头接过羽觞,抬头问道:“殷少,你的父母呢?”
酒壶忽地悬在了半空中。
那柄于飞旋不止的寒玉匕首,也停在了水面之上。
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燕子,于夜空中缓缓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