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在三道隐藏在墨镜下的目光注视中讲完了课。
没有眼神的交流他觉得好空虚,仿佛讲了个寂寞。
他们真的有在听吗?夜蛾正道表示怀疑。
临走前他犹豫片刻,看向自己的集体悟化的学生,尤其是昨天还是个正常人的家入硝子,语重心长地说:
“有病,还是要及时看医生。”
不要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没病,都已经出现人传人的现象了,能叫没事吗?
家入·本人就是医生·硝子认真点头:“我会带他们两个去解剖室的。”
正好,她的小白鼠用完了,得补补新的,先拿同学祭刀。
夜蛾正道欲言又止,最后他摇摇头,离开年轻人的世界。
他老了,下次上课要记得带上枸杞保温杯,免得被气出心脏病。
门一关上,五条悟立刻哈哈大笑:“硝子,不愧是你!麦粒肿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冷漠地推了推墨镜:“反省一下自己吧,为什么夜蛾老师只问了我一个人。”
言下之意:老师觉得你们两个、特别是五条同学,已经无药可救了。
五条悟是什么人?世界最强从不需要反思,他把两条长腿架到桌子上,语带炫耀地说:“怎么样,我推荐的书很不错吧?”
夏油杰:你先前遮遮掩掩的样子可不是现在这样的。(站在道德最高处指指点点.jpg)
“没想到悟居然也看恋爱小说。”家入硝子捏了捏风池穴,试图用中小学生眼保健操挽救自己黑眼圈和红眼圈双重debuff的眼睛。
女孩子的皮肤可是世界的珍宝,你说反转术式为什么不能美容?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五条悟面不改色,把同学拉下水的他再也不会因为粉色的书皮而感到羞耻。
世界最强,连脸皮厚度也要是最强。
他堂而皇之地拿出《神明的新娘》,握在手里随便翻了翻:“津岛修治,他的作品的确有意思。”
“你们没看出来吗?”五条悟笃定地说:“他绝对是个咒术师。”
夏油杰眼皮跳了跳,不见异常回望五条悟:“怎么说?”
“喏,”五条悟晃了晃手里的书页,“上册书还不明显,下册可是写得相当直白。”
“因为恋人为异类的缘故,执念过深的绘理渴求他的人性,为此不惜杀死恋人、让他变成怪物来满足自己的期望。虽然也算‘得偿所愿’,最终却落得了人不人鬼不鬼的结局。”
与开头风花雪月般的初遇天壤之别,让人无端唏嘘。
“至于结尾的殉情……”五条悟摸摸下巴,“确实,算是he,就是太过报社了。”
这么操蛋的结局居然敢用如此粉嫩的书皮,读者的少女心被津岛修治压在地上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绘理让少年变为怪物的执念是诅咒吧?”家入硝子也回过神来,这么一想的确处处都是暗喻,暗藏的深意隐瞒在简练的文字下。
披着治愈的外壳写致郁的内核,真有你的,津岛老师。
“一个不当咒术师却去写小说的家伙。”五条悟饶有兴趣地说,“有点意思。”
娜娜明:咒术师就是狗屎。
不,太宰治本来就是个作家,夏油杰想,而且他也不是咒术师。
他看着五条悟手里的书,一时间有点拿不准太宰治的意图。
虽然这人本来就一团黑泥难以捉摸,但夏油杰不相信太宰治会毫无目的地做某件事。
……倒也不排除是迫于和他签订契约的那只特级咒灵的威胁才深夜赶稿,毕竟一只会把“截稿日必须交稿”写在契约核心的咒灵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感觉有人在心里骂我。”零零一边织毛衣一边狐疑地探头。
被她强行征来当衣架子的太宰治拂开眼前一根又一根晃悠的红毛线,在艰难地环境中辛勤工作。
他的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粗毛线,身上的毛线连成龟-甲-缚的造型,整个人宛如误入蜘蛛精洞穴的唐僧,也像被猫咪玩坏的超大型毛线团,被活生生裹成千年粽子。
零零还在对着网络教程织织织,她自信地打下一个死结,确信自己的毛衣优雅得独一无二。
“也不难嘛。”零零美滋滋地说,想听听太宰治的表扬,“主人,我是不是很棒!”
“是啊,”太宰治艰难地把手肘从蛛网中挣出来,强行忽略一个个歪歪扭扭的死结疙瘩,“零酱,太出色了。”
这浑然天成的捆-绑天赋,龟甲贞宗都要甘拜下风。
太宰治夸奖得非常违心,但是不夸不行,遭受打击的零零绝不会如他所愿放弃尝试,她会越挫越勇,誓要织出一件能让太宰治心悦诚服的毛衣。
“那个时候被绑的可能不止我一个,全盘星教的人都得被困在毛线海中……”太宰治设想了一下惨痛的未来,被自己的舍己为人感动哭。
到时候盘星教也别盘星了,改名盘丝洞吧。
零零得到了表扬,心满意足地收起针线。
她欢快地丢下被捆-绑放置的太宰治,踢着自己的毛线球去找下一个祸害对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