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迟疑,半是犹豫的语气让南耀羽的眉心微微一拧。他抬眸,淡淡的瞥向司徒空,“你又想说什么?”
“……”
虽太子没有明言,司徒空知道果然是太子妃所言。当即赶紧的点头应诺,“臣以为太子妃睿智,当世无双,能侍奉在太子殿下身边,实乃耀国之福,殿下之福!!只不过……”
司徒空小心的瞅向脸色仍不太友好的南耀羽,“……臣愚钝,从江南水患伊始到现在,臣翻遍各种书册,虽有当中寥寥所言,可如此精妙,字字珠玑所言却是首闻。臣不才,臣只是不解太子妃究竟是从何得来的这般如斯绝妙的法子……”
前一句他是有拍马的意思,可也未尝不是实话,只是太子妃这般睿智,实是他难以想像。
自然世上之大,无奇不有。有唐相如此肱骨之臣,也难免太子妃不同寻常女子,可太子殿下身系耀国社稷,但有可能的一丝危险,他也要提出来。哪怕只是多此一举,他也不想日后后悔莫及。
“说完了?”头顶上,某位他自轻哼了声。
司徒空垂首应诺。
南耀羽淡淡的瞅着他,“本宫知道你的用心,只是日后这样的话,本宫不希望再听到!”
司徒空一愣抬头。
他从小在太子身边陪读到现在,太子还从没有因为一个女子对他说过如此重要的话,即便这个女子是太子妃,这也是头一次。
南耀羽何尝看不懂司徒空眼底的震惊,他问,“司徒空,本宫问你,太子妃可是聪明?”
“是!”司徒空点头。
南耀羽的眼底幽光暗闪,“既然她聪明,就不会不知道自己此举会惹来多大的注目,可她明明知道还是全力献策,又是说明了什么?”
“这……”
司徒空只觉头顶一阵清明破空而来,曾经太子受伤见到的太子妃的焦乱神情赫然映入。
他怎么能忘了呢?
当即,司徒空垂首,撩袍跪倒在地,“是臣一时糊涂!”
南耀羽看着司徒空跪倒在地的头顶,眸底又是睿光明转。
“既然知道糊涂,那后面的事情不用本宫说,你也该明白吧!”
“是!臣定当贯实卷宗所言――”
司徒空就要说下去,南耀羽已经嗤了声打断,“本宫若只是要人去办,何需你?”
“……”
司徒空愣住,陡然,又是激灵。
“是,臣明白了!”
这次,司徒空的嗓门很大。
“明白什么了?”南耀羽挑眉,眼中掩不住的兴味。
“臣定当尽力与太子妃切磋!”
司徒空清亮的声音直震耳膜。
南耀羽点了点头,终是满意了。
“这才像话……”
京城茶铺雅间。
南耀泽脸上的神色乍然一变,下一刻,唇角竟泛出一抹苦涩,“自古皇家最不值一信!”
唐浅浅好像没看到南耀泽脸上的无奈,只淡淡一笑,“大皇子是说连大皇子都不可信了?”
南耀泽一顿,定定的看着她,“你信我吗?”
唐浅浅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信!”
可想到那天在御花园他说的让她现在想起来后背上都莫名一阵发寒的话,突然又说不出来。
南耀泽看着唐浅浅的反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怎么就犯傻了。
要是她真的丁点儿都不信,刚才也不会说“连大皇子都不可信”之类的话了。可刚才偏他又不自信的问了这话,恐怕这次她是真的不会回答了。
南耀泽拿起自己跟前的茶盏,低头品茗。
南耀泽静默不语,唐浅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就品茗着自己手里的茶水。可越喝,唐浅浅觉得自己心底越沉。
当杯子里的茶盏喝了一半儿,唐浅浅还是抬眸,“我信大皇子!”
南耀泽眼底一动,脸上一闪欣喜。
那般灼灼的目光一清二楚的落到唐浅浅的眼中,唐浅浅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只是说着自己以为必须要说的话,
“――我信大皇子是心装着耀国江山的磊落男子!”
南耀泽抿着唇角,看着唐浅浅脸上异常坚定的目光,眼底清幽微转。
她,实在太过聪明!
太子府。
太子书房。
窗外的月光似隐若现的透过云层窗纱映入房内。
唐浅浅看看跟前摆着的两摞折子,又回头看看身后那位坐在案几之后,认真工作的男子,暗暗皱了皱眉头。
人家都是八小时工作,他这年纪轻轻的就是要被这些卷宗给折腾坏么?
其实这个念头她早就有,只是今儿在茶铺和那个大皇子聊了些时候,又在街上逛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她越发的觉得重要了。
轻叹了声,唐浅浅把自己手边上的茶盏给某位太子递过去,“羽……”
南耀羽眉峰微微一动,抬眸往她工作的方向瞄了眼,看到上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两摞折子,“浅浅今儿是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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