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起睡吗,想想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身边躺一个人罢了,虽说她从小一个人睡惯了,不过冯荞相信,她很快就会习惯的。
她偏头看看他,只见他眯着眼睛似乎睡了,冯荞于是吹灭了床头抽屉桌上的油灯,悄悄地缩进被窝躺在他身边。躺下之后又觉得,他那样半靠在枕头上睡肯定会不舒服,睡久了脖子酸……
于是黑暗中,冯荞伸出手去,想把他的枕头给放平,好让他躺平了睡……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好心!
下一秒,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忽然摁住她,整个身体也随之贴上来了,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就紧紧扒在她身上,某人含混不清的声音:
“警告你,再乱动,后果自负!”
什么人呀!冯荞听着那语气,果然是酒劲上来了。她于是用脚尖踢踢他:“别压我,好好睡觉呀。”
“好好睡觉。”他嘴里答应着,整个人却变成了某种藤本植物,努力往她身上缠,手脚并用,使劲把她缠绕在怀里。
从未有过的感觉,冯荞羞急,慌乱,不知所措,被他死死搂住,彼此急促有力的心跳声都能感觉到。
他把她缠紧了,搂结实了,本能地从她身上汲取着慰藉,耳鬓厮磨的燥热,他就那么紧紧抱着,抱着,就在冯荞以为他打算一直这么抱下去的时候,他的气息热热地贴着她脸颊说:
“媳妇儿,让我咬一口行不行?”
然后,也不等同意,就啃上了,是真的啃啊,唇齿并用,狂热地、贪婪地在每一个触及的地方轻啃,热热地用力亲,大手一路摩挲,身体也本能的动作。
一个饥渴急迫的生手,和一个不知所措的生手。
然而那饥渴的初学者却又不敢轻易深入。
他就那么一直**辣地啃啊,亲啊,死命地搂着,抚摩,一直折腾到她嘤嘤地抗议挣扎,才稍稍放开了些,喘息着,亲吻着,十分委屈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冯荞听的不清,然后他扣着她脑袋压在自己胸前,紧紧搂着。
这样的姿势睡起来其实不舒服,冯荞却又推不开,那个喝醉半迷糊的家伙居然还轻轻拍抚着她,嘴里哼哼着像哄孩子睡觉似的。
迷迷糊糊她终于能够睡觉了。睡着之前冯荞还在想,二伯娘只说都听他的,可谁知道这家伙会吃人呀,是真的吃,就那么来回地啃。
可怜的小媳妇儿,冯荞这时候心里对于“两口子”的概念,就是不光睡在一起,他还会不老实,会没完没了的亲啊亲,死搂着亲……
她早早没了妈,二伯娘又是个粗枝大叶的性子,很多事她不懂也没人教,那年代她一个小姑娘家,更没有相关学习的渠道。就连“婚前教育”,二伯娘也是简单省事地推给杨边疆身上了。
可杨边疆目前真算不上一个多好的老师。哎,他自己也还是青瓜蛋子一个呢。
乡村和军营,充斥着某种原始粗犷的率真。对于一个大小伙子来说,“学习”的机会还是有的,男人间兴许无话不谈,他倒也不是真不懂,只是……他脑子里总还有一根弦,怕自己喝多了酒没个轻重……
好像听谁说,头一回你要是弄得不好,她往后会不喜欢的。
于是冯荞就在杨边疆“吃人”的羞窘中,迷迷糊糊睡着了,香甜的先睡了一觉,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被某种痒痒的热气弄醒了,她伸出手,抓住一只游走的大掌。
“哥,你干啥呢……”她满含睡意的嘀咕,“好好睡觉。”
于是,酒醒大半的某人,耐心地,细致地,全方位地,却也急不可耐地,给她重新诠释了一遍什么叫“睡觉”。
等到冯荞终于把他的诠释深入领会完,浑身酸软四肢无力,眼皮都撑不开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这人不光吃人啊,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贴了白色绵纸的窗子已经透入一丝微弱熹光,折腾到天都要亮了。某人搂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儿,下巴蹭着她的脸颊,把被子拉了拉,心满意足继续睡了。
春眠不觉晓,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