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走后,阿弗手里暗暗握着沈婵给她的天晕散。
她决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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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过后,阿弗用清水匀了面,梳了个朴素又干净的发髻。
剩下的两天多的时光里,她坐在东宫后院的小佛堂里,用金线、寒山月香,仔仔细细地把那个荷包给绣完了。
荷包跟前世一样,秀气又别致,加了许多小女孩的心思。
有潋潋的水纹,比翼而飞的鸟儿,还有象征着眷侣的连理枝叶……
她叫人点了一支檀香,凝神静气。
她想着,她要把这只香包亲自送与赵槃。
快天黑的时候,陈溟便带人过了来,说是太子要接她出去。
今夜,城里又灯会,灯会上有很好的烟花。
阿弗有点惊讶,“殿下,不是不叫我再出门了吗?”
陈溟道:“殿下那是气话。这场烟花会,是殿下半个月之前就定下的,只是一直没告诉姑娘。”
阿弗哦了声,“稍等。”她匆匆将缝好的荷包放在了袖子里,才道,“走吧。”
陈溟忍不住劝了句,“姑娘,别再跟殿下置气了。今日……是他的生辰。”
阿弗低声打断,“我知道。”
马车把她送到了一处酒楼下。
赵槃就在那里等她。他披了身烟色的长披风,峻拔的身影被灯笼熠熠的微光照着,疏朗的眉目下是浓重化不开的夜色。
阿弗没说话,主动走了过去。
他转过身,凝注着她,双手不轻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阿弗任赵槃拉着,垂帘道,“殿下。”
他沉沉说了句,“我以为你不愿来。”
阿弗淡而勉强地笑了下,“殿下,您还生阿弗的气吗?”
赵槃直言道,“生。”
阿弗伏在他的肩头,眉眼皎洁得如夜空的弦月。她轻轻把袖子里的荷包拿出来,放在他手心。
“这是阿弗赔罪的。”
赵槃垂眸看了看手里的软塌塌的荷包,一时所有的情绪都被淹没。
阿弗一双黑眸中含着莹泽的小涡,恳然说,“殿下,我想清楚了。我之前三番两次地动了不该动的念头,都是因为听说您要娶旁人的缘故……我想搏一把。可是,我现在想清楚了……您伴在我身边才是最重要的。名分,地位,我都不再争了。”
赵槃望着怀中温声言语的女子,冷硬的内心终究还是再次泛起了涟漪。
他抚抚她微颤的肩头,隐隐约约地冒出一个念头。这念头或许从前就有,此刻夜色如雾灯火辉映下变得更加强烈罢了。
他无意识地想着,他退了沈将军女儿的婚,娶她。
别人怎么样都要,他只要她。
“阿弗。”他轻轻唤了一声,“这一段时间,你都是为了这个?”
“您总会有太子妃。没有沈大小姐,还会有其他人。”阿弗沉默半晌,“是阿弗以前没想明白。”
赵槃眼色深奥,抚着她眉心那道经年的伤。
两人一阵静默。
一道炫目灿烂的烟花砰地一声在他们头顶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剧烈的虹鸣声一时叫人听不见世间其他的声音。
赵槃声音缥缥缈缈的,半晌才缓缓说,“如果,你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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