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知道陛下有意调开牧云归,如今牧云归已经出来,她们没有特意看守,行礼后就乖觉退下。牧云归站在架子边翻书,等人都走空后,她飞快朝门口看了一眼,无声放下东西,推开后窗离开。
牧云归这些年在北海经受风吹日晒,身法大大进步,她一路走出言府,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牧云归在府外找了个僻静之地,捏碎传讯符。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白衣的人来了。他看到牧云归,眼睛睁大,喜出望外却又不敢上前。
“云归,你回来了?”
牧云归看着言霁,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男人。他是她血缘上的外祖父,但又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言霁当初不知道牧笳身份,一边是相依为命的侄女,一边是顶替侄女身份、对言家有怨的陌生女子,言霁选择先救言瑶似乎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是,牧云归一想到母亲被病痛折磨那么多年,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实在无法释怀。
牧云归冷着脸,不冷不淡说:“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一件事。三年前你讲述言老太爷和先帝的分歧时,似乎有所隐瞒。言老太爷到底在预言里看到了什么?”
牧云归记得很清楚,言霁说话时瞥了江少辞一眼,随即换成一个含糊不清的表述。牧云归很想知道,那个预言到底是什么,值得言老太爷铤而走险,明知故犯。
言霁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微叹了一声,说:“你是替他问的吗?”
“与你无关。”
“每一个为情所困的言家女子做傻事之前,都是这样说的。”言霁眼眸深深,眼中似蕴含着千言万语,欲言又止,“他的事情,可能比你预料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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