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八十六颗糖

景玉真的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够从这个金发碧眼的典型资本家口中听到“基层”和“人民”两个字。

这俩词语可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景玉严肃地告诉他:“就我所知,我们基层服务岗位不招外籍人士。”

克劳斯友好地说:“那我只为景玉小姐单独提供服务。”

景玉:“……”

喔,原来这个基层人民指的是她。

那她的确也是。

这话说的,景玉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克劳斯再度很明确地表明了自己能够给予的条件。

“我可以申请国际航线,”克劳斯说,“我拥有一些私人飞机,能够更方便地回你的家乡,你不用为路程担忧。”

景玉评价:“浪费。”

“怎么能算浪费?”克劳斯纠正她的观点,“我是在为中国和德国的GDP做贡献,能够促进两国经济正向发展,这难道不是双赢吗?”

景玉称赞:“克劳斯先生,如果我外公还在世的话,你一定是他特别特别中意的女婿人选。”

克劳斯回应:“我也很感谢他,感谢他的培育能力,为世界教育出优秀的景玉小姐。”

景玉真心钦佩对方说话的艺术。

就连恭维也是这样令人舒适。

景玉建议:“你的嘴巴真的很甜,如果以后哪天活不下去,或许还可以试试服务业?”

“甜心,”克劳斯礼貌地回答,“虽然听上去像是夸赞,但为什么我感觉有点怪?”

景玉已经开始幻想克劳斯先生有朝一日沦落的模样了。

倘若真的破产,那克劳斯先生是不是仍旧会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地介绍自己?

她被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给逗乐了。

景玉严谨地回答:“您的服务绝对值得上500欧这个价格。”

克劳斯问:“你的心中,我这么廉价吗?”

“倒不是,克劳斯先生,”景玉说,“如果价格再高,我就消费不起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悄悄地凑近克劳斯先生,声音很小很小。

克劳斯笑了起来,也敏锐地抓住她话语之中的关键词。

他问:“是你消费吗?”

景玉警觉:“怎么?你还想被别人消费吗?”

“不,”克劳斯忍着笑,看她头顶一缕桀骜不驯的头发,“我的意思是,如果是你的话,并不需要付这么多。”

景玉狐疑地盯着他。

克劳斯同样低声地告诉她:“在慕尼黑举行结婚登记,用不了100欧,你就能够拥有我剩下的全部生命。”

景玉批判:“……黑心的资本主义国家啊,我在中国结婚登记更便宜,连10块钱都不到。”

“你说的很对,宝贝,”克劳斯若有所思,他很赞同,“那我们可以去青岛登记结婚?也很棒。”

景玉:“……”

她想,克劳斯一定是疯了。

景玉向他确认:“你确定结婚后,正式的中文名字要跟我姓?以后孩子中文名字跟我姓?固定陪我在中国居住?你知道这种行为,在我们国家叫做什么吗?”

克劳斯颔首,用标准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读出来:“倒、插、门?”

景玉:“……嗯,文雅点儿的说法叫做入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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