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早上怎么心情这么好,有啥好事?”左祐扒着栏杆,问她。
“嗯...”米米歪歪头,喝了一口豆浆,说:“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最近写文比较顺利,榜单曝光也好,收益也不错?嗐,没有坏事就足够高兴了。”
“倒是你,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气无力的,身体不舒服?”米米反问她。
左祐望着天花板,叹口气,“没事。”
“今天早上我去买早饭的时候,看见咱们学校辩论队外出了,就一辆大巴但架势还挺大呢。”
“辩论队?”左祐突然想到什么。
“嗯,我们班傅钟就是,好像还是首发?挺厉害的,然后你上次问我那个江君月好像也是辩论队的。”米米不知道踩了雷,把自己知道地说了出来。
米米话音刚落,就见左祐气伏伏地下来跺着脚就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听见她喊:“我今天早上要吃四个鸡蛋!!”
米米迷惑:“??这是怎么了?”
......
预想的一样,左祐上课发了呆。
她坐在教室后排,左手边就是大片的玻璃窗,老师在讲台前讲着自己的ppt,“同学们现在可以翻开教材的一百三十二页......”
左祐脑袋枕在弯起来的胳膊上,侧着脸,望着窗外,双眼发直。
视线里一只小麻雀从远处飞来,落在树枝上,小麻雀羽翼丰满,羽毛的颜色白棕相间分明,像个小圆球一样肥肥的。
十分可爱。
她看着小肥麻雀左跳跳右扭扭的模样,不自觉弯了嘴唇。
虽然心情十分复杂,但是看到这样美好的事物还是会觉得愉悦。
麻雀飞走以后,左祐的心绪又回到了原来难过的地方。
她不禁想。
自己这些年,到底为了什么呢。
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晚上左祐一个人在宿舍里,开着电脑写着后天的更新,大纲本,章纲全部摆在眼前,可是写出来的东西却像是干巴巴的木头,没有感情没有色彩。
她只写了一半,就停下手,往前一边看一边改。
写的地方是激情热血的比赛场景,以及赛后男女主的甜蜜互动,可是她现在这副低沉到海底的心情,并不能让她写出想要的效果。
她干脆作罢,如果到几天后存稿发完了,还是这个状态,那就先请假吧。
强逼着写出来的东西,读者姐妹们是会看出不对头的。
虽然看的人不错,但是也不能让她们失望呀。
这时候,林笑晏的微信电话又打了过来。
左祐连着耳机,就直接接通起来,平淡开口:“喂?”
“左祐,你,你没事吧现在?”林笑晏的语气带着点试探,比平时要温柔一点。
“没事啊,我能有啥事。”左祐疑惑。
“被十年的青梅竹马加上十年的梦中情人拒绝,我还以为你要寻死觅死呢。”
她无奈吐槽闺蜜:“寻死觅死是什么二次创作的词汇...”
林笑晏叹口气,然后心疼又无奈地问:“哭没?”
“没有。”这个她实话实说。
“没哭,你不哭就是究极难受了,你就是干什么都喜欢憋着的人。”她又问:“真没事?扛得住?”
“嗯,难受肯定难受,可能就是还没反应过来吧,感觉今天一天脑子都木呆呆的。”
“行,那我开始了。”林笑晏说。
左祐:?
下一刻,林笑晏直接拉高了嗓门,开始□□她:“我今天看完你给我发的那堆废话,真是瞎着急了,你给我说的感觉活着没意义了一样,不就是个男的么,你看看你。”
“可是,我做的很多,确实都是因为他啊。我知道我这么想不对,可是还是觉得,觉得自己努力都白费了...”左祐疲惫道。
就像是一根绷紧了好几年的绳子,一端突然松开,整体瞬间都炸开了。
“你还知道你想的不对!”林笑晏怒批她:“你赶紧收回你刚刚说的屁话!什么叫努力白费,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他不知道你这些年做了什么正常,因为他也看不见。但是左祐,我拜托你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你之前努力学美术,然后放弃艺考以后又拼命学文化课,疯了一样就只想考华大,到底为了什么啊?”
左祐听着这话,嘴角的弧度一点点被压平。
“傅钟,他确实是你的一个努力的目标,是疲惫时候的精神依托。但你这么拼命,最终为了什么?真的只为了他,为了追他让他成为你的男朋友?”林笑晏停了两秒,说:“如果你真的只为了这个,那我真觉得你太过肤浅了左祐。”
“我不是故意骂你,我也不是真的这么想。你这么拼命学习,拼命生活,是为了追求他,还是为了让自己变成像他那样的优秀的人?”
“左祐,无论傅钟是否喜欢你,你都不能因为他的答案,而质疑自己的道路,否定自己的付出。”
听完她的话。
左祐的酸涩和顿悟绕了眼眶一圈,最后化为眼泪涌了出来。
林笑晏的话点醒了左祐,虽然还是会为这件事而难过,但是却不再迷惘。
上课,码字,学习,她回到了原来的生活里。
这几天过的十分快。
下午临近傍晚,没了课,左祐在学校里走着,顺路走到了社科院的楼前。
她想着,傅钟也不在学校,不会碰到他,自己去看看也没有啥风险。
然后她上了四楼,推开活动室的门,里面没有人在。
这两天他们拼的一个巨大航母乐高完成了,葛飞一直让她有空去看看。
左祐一进去,看到成品摆在矮桌上。
她弯着腰,观摩着成品的细节,真的好厉害。
从九月份那么多的小碎块,到现在完整美观的巨大船只,各种细节都安装得十分完美。
她参与的部分,清晰可见,那些跟他们一起在这里有说有笑着拼乐高的回忆,涌进了左祐的脑海。
每一部分回忆,都有傅钟的影子。
左祐看着站在船只最前面的小人,之前拼的时候,她举着这小人还说像是傅钟。
她伸出手指,把他戳倒,恶狠狠地低语:“绝情的两面派,哼,回头就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知道谁的真面目?”这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嗓音。
左祐瞬间瞪大眼睛,惊愕地转身,看见站在她面前近在咫尺的傅钟。
傅钟外出一周,好像瘦了点,现在揣着兜微微躬身,保持刚刚凑近猫着腰看乐高的她的姿势。
她一下子猛地动作差点让两人相撞,左祐感觉到二人过近的距离,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没想到这后退的一脚正好踩在谁扔在地上的光滑说明书。
左祐一个脚滑,向后冲桌子仰倒下去。
事故发生在瞬间,傅钟反应极快,赶紧拉住她的胳膊,单膝跪在矮桌边,以一个半拥的姿势将胳膊放在她后脑勺下。
半秒后她的脑瓜正正好好磕在他的胳膊上,这实实在在的一下子,磕地傅钟微微眯起了眼眸。
他吃痛地嘶了一声,说:“左祐,你脑袋里都装了什么这么沉。”
与左祐倒下的同时,哗地一声。
原本拼好的航母乐高让左祐压塌了一半。
左祐看着撑在自己上面的傅钟,又听见这心碎的声音,懊悔地捂住脸。
......
她又闯祸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