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神医:家有倒霉试药夫君

66.年轻貌美的四太奶奶

那边四太爷没听见这番话,还在喊:“七公子,你回来坐着就好,让他们娘儿们到外头说话去!”

“我也要到外头说话去,”陈七高声叫道,“我媳妇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是真没办法了,柳翠翘幽怨地瞪着他。

四太爷坐在堂上喊不住,陈七已第一个出门到了廊下,伸手扶着丁了了过了门槛,笑问:“咱们是先去岳父岳母坟前烧纸,还是等到明天?”

“自然是明天再去,”柳翠翘一咬牙又跟了过来,“如今天色已经全黑了,你们怎么上山?”

说话间她已摆手打发那几个妇人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陈七一看四周没别人,就彻底冷下了脸:“我看你这意思,是不打算向我解释了。”

“陈七公子这话说得奇怪,”柳翠翘重新露出笑容,眼睛眨眨天真无邪:“我需要向您解释什么呀?咱们的事,不是一向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吗?”

她转头又看向丁了了,笑意更深:“我倒是需要向陈少夫人解释一下,我的来历、我的身份,以及……我与陈七公子之间的过往。”

“你说吧,我听着。”丁了了神色平淡。

柳翠翘眼角向陈七一勾,含笑开口,声音如黄莺出谷:“我是在金陵城沁香渠畔讨生活的。陈少夫人,你知道沁香渠吗?”

“知道。”丁了了平静地回答,“沁香渠两岸一十八里,三千粉黛万种风情,无人不知陈七公子。”

听到最后一句,柳翠翘哈地笑了:“你竟知道!”

丁了了点头:“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暖香楼是夭夭姑娘艳冠群芳,可惜不常出来见人。似柳姑娘这般品貌,想必也是哪一家楼里红极一时的姐姐吧?只不知陈七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请得动你来这穷乡僻壤,为他做这样危险的事。”

柳翠翘咬着牙道:“那是因为陈七公子答应事成之后替我赎身,让我永远离开那个恶心的地方!”

当面对质,说谎是不成的。

丁了了回头看向陈七:“哦,七公子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的也不假啊!”陈七举手道,“我是先帮柳姑娘安置了她的家人以表诚意!等她把事情做好了,我再兑现承诺帮她赎身……”

所以上次他只说了一半,如今柳翠翘帮他说出了另一半。

丁了了想了想,含笑摇头:“这件事很合理。柳姑娘,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其实不必对我说。”

“怎么能不说呢?”柳翠翘握住她的手,一脸真诚:“您是少夫人,家里的事,您是最应该知道的。”

“你的来历和去处不算是我家里的事,”丁了了纠正道,“对我而言,只有临溪村中的事是我家里的事。”

她靠着栏杆站定,看着柳翠翘:“所以请你告诉我,我家的房子到底是谁烧的?你是何时来到临溪村、又为什么没有走?你应当知道你原定的差事不必做了,为什么你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告诉陈七,反而在临溪村住了下来、甚至还要嫁给一个快要入土的……四太爷?”

“我……”柳翠翘忽然抿紧了唇角,低下头,一脸黯然。

丁了了也不催她,只管安静地靠着栏杆观赏远处的灯火。陈七在旁边站着,也不插话,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柳翠翘叹了口气,眼中含泪苦笑起来:“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陈公子、少夫人,我真的是一片痴心……陈公子要我来做事,我就想我一定要做出个样来,做到让陈公子欢喜赞叹、让陈公子觉得我好……可是我没想到我来晚了,进村的时候正赶上一帮人偷偷摸摸来烧房子……”

“哪帮人?”丁了了忍不住问。

柳翠翘擦泪道:“那时候我不知道,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看,就见他们进了这座院子……后来我知道了,就是丁玉柱那一伙子人。”

她又抹了一把眼泪,再次抓住丁了了的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那时我不知道,以为你在屋子里被烧死了。我心里想,我奉命来临溪村,本是来救你的,却亲眼看着你被烧死,我如何能向七郎交差啊……没有办法,我只能做一件更厉害的事。”

“杀了那老贼?”陈七在旁问。

柳翠翘立刻抬起头,落泪:“是,七郎懂我!我办不好你的差事,没有办法回去交差,只能选择替你、替少夫人报仇!我心里想的是,等我杀了那老东西,然后再缓缓地把这件事告诉你……”

她用力擦了擦眼角,又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更没想到少夫人竟然平安无事。如今看来我自作主张闹了这么一出,倒像是个笑话了!”

“你这番话若没有假,那倒不是个笑话。”陈七看着她道,“但是小石去哪儿了?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柳翠翘轻抚栏杆,叹气:“小石是我打发走了。他还是个孩子,我要做的事,不想让他参与。”

小石可不是个寻常的孩子。陈七心里说道。

但他没有再提这件事,又看着柳翠翘问道:“你原本打算怎么对付老家伙?如今又是如何打算?”

“我原本……”柳翠翘笑了,“不应该说‘原本’,事实上我已经动手了。那个老家伙最近喜欢我做的茶汤……”

下毒了。

在丁了了惊愕的目光中,她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那老东西为老不尊,我岂能饶他!你们等着看吧,不出半个月,临溪村就可以办丧事了!”

说罢她又转向丁了了,神色有些紧张似的:“少夫人,您现在看那老东西,能看得出他中毒的痕迹吗?我用的是古书上的一个方子,据说是没有破绽的,但我有些害怕遇上真正的神医……”

丁了了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我不是神医。”

柳翠翘就笑了。

丁了了有些心烦,乱七八糟地敲击着栏杆,问:“能收手吗?”

“为什么收手?”柳翠翘反问,“难道那老东西他不该死吗?虽然少夫人你没有死在他的手上,但他放火烧屋,存的就是杀人的心!你不能因为一时心慈放过了他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老贼,你怎知道他这会儿不是在算计着取你的性命呢?”

她握着丁了了的手拉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少夫人,你别忘了那老贼是丁小麦的祖父!丁小麦那个小狐狸精,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丁了了待要否认,柳翠翘又拉着她躲开了想要跟过来的陈七,板起面孔说道:“你不要跟过来!我与少夫人有几句私房话要说!”

陈七防的就是这个,闻言愈发着急向这边凑近过来,却听见那边佳佳的声音哭骂道:“你们是哪家的王八羔子?我不怕你们!过来吧,今日不是我打死你们,就是你们打死我!”

坏事了!

陈七与丁了了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迈步要过钱一看究竟,柳翠翘却抢先拦住了丁了了:“小孩子打架,其实不必过去。这村里的孩子也是势力的,他们见到你并不畏惧,只有七郎露面,他们才会知道不能惹。”

所以要一起去嘛!丁了了脚下不停。

柳翠翘跟着追出几步,再次将丁了了拦下,声音重又压低:“少夫人真的不能去。您去了,别人会以为小少爷与人打架是你授意……村里人心杂、人嘴更杂,您还是在这儿稍等一等,不要去添乱的好。”

一件极简单的事,竟然被她说得颇有道理。

丁了了看着陈七走远,这次没有追上去,只隔着栏杆下眯起眼睛远朓,等着陈七回来汇报消息。

却不想陈七走远之后,那位柳翠翘姑娘第一时间就凑到了她的身旁,压低声音:“七郎对你,绝无可能是真心的,你信不信?”

丁了了收回目光,看着她,不说话。

柳翠翘就又笑了。这一次却与先前不同,是得意的、极灿烂的笑:“他根本没碰你,你们到现在还只是挂名夫妻,我说得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