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不敢大意,深深垂着头,双手将东西呈上去:“奴婢在姑娘换衣服的箱笼里面找到了这个。”
傅霆州本是随意一问,他视线扫过翡翠手里的东西时,霎间停住了。他看了一会,俯身,接过那几样东西。
文书,路引,还有户帖。这是出门必备之物,卿卿准备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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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
陆珩下马,门房连忙从台阶上跑下来,给陆珩牵马。陆珩随便交代了句“好好喂料”,就掀开衣摆,大步朝后走去。
郭韬快步追在陆珩身后,说:“指挥使,昨夜傅家在山底下找了一宿,今早卫所西门有人盯着。”
陆珩笑了声:“敢盯锦衣卫,胆子倒不小。看来昨天那一箭还是射轻了。”
刚刚早朝才散了,傅霆州如往常一样在午门集合,然后入宫上朝,看不出丝毫不便宜之处。散朝后陆珩和傅霆州各走各的,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但是,陆珩知道傅霆州胳膊上有伤,并且还知道,傅霆州之所以不来找他,并非沉得住气,而是因为傅霆州没找到证据。
手里没东西,冲上来又有什么用呢?只会白白给陆珩送把柄罢了。
陆珩清楚傅霆州怀疑他,但毫不在乎。猜出来又如何,想证明是陆珩动的手,得拿出证据来。傅霆州要是能找出痕迹,也算他能耐。
傅霆州在陆珩这里就是道调味小菜,他本也没打算杀了傅霆州。陆珩太了解宫里那位了,皇帝看着任性妄为,其实心里精明得很。臣子们相互斗一斗有助于皇权稳固,皇帝乐得装聋作哑,但如果过了头,威胁到西北边防安全,那皇帝就不会容忍了。
傅家在军中根基深厚,尤其是傅钺戍守大同多年,在西北军中很有名望。皇帝还指望傅家守西线呢,绝不会在这个关头让傅家出事。
讨厌的猴子敲打完了,陆珩出了气,马上将重心转移到自己的正事上来。他问:“牢里那几个肯说了吗?”
郭韬摇头:“不肯。他们是翰林文官,各个身娇体贵,我们也不敢上刑,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怕没法收场。”
陆珩道:“他们后面有人保,可不是有恃无恐。先关着他们,不给吃的不给水喝,我看他们的骨头能硬多久。”
郭韬略有些犹豫:“指挥使,这样是不是太得罪人了?”
翰林院的文官可了不得,能进翰林的文官都是二甲进士出身,背后姻亲、师生关系错综复杂,动了一个就是动了**。如果把人活着放出去,等对方伤养好了,必然像条疯狗一样攀咬陆珩;要是打**……一群疯狗会扑过来。
陆珩淡淡瞥了郭韬一眼,唇边似乎有些笑模样:“我倒是也想做好人,但皇上要结果,不得罪人,去哪儿找结果?”
郭韬不再说了,低头拱手:“遵命。”
说起这个,陆珩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他去收拾傅霆州,为防万一在崖下设伏,没想到傅家人没捉着,倒意外得来一样礼物。陆珩问:“那个女子醒了吗?”
“没有。”郭韬想起这个,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指挥使你没见,昨天镇远侯府在山底下刨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还在找呢。我记得掉下来的不是傅霆州的未婚妻,他怎么这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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