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黑切白摄政王(重生)

22、从前,有多长

“叶太医即便天纵英才,也没治好她不是么?”

叶裴瑜双眸一颤,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萧王既然已费心多年,也应知道一些旧事了不是么?当年若非下官,萧王与三公主如今,均不能活,如今的三殿下,均是下官苦心助其拖命的成果。”

成果?

少年的笑意有些疏冷,尾音竟有些发颤:“今日终与叶太医对峙,还请叶太医言明,景丰三年的所有细节。”

……

景丰三年,冬日。

一声婴儿的啼哭,骤然划破夜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萧王府立一叠叠的生死状。

那晚,得到消息的米公公,焦头烂额地奔向景华宫。

“回陛下,萧王府的小世子诞了。”

“此等闲事,也来烦朕?滚!”

“陛下,天降不祥呐,”米公公四脚并用,爬几步凑上来,压低声音道,“小世子,胸有双生之心,国师预言,大恶降临,不详啊!”

“什么……双生心?”

祝靖尚未有所反应,龙床上的杳贵妃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她惊呼一声,竟生生倒入祝靖的怀里。

她正怀着肚子,亦近临产,如今听了如此骇人之事颇受刺激。

米公公的冷汗浸了衣襟,他盯着眼看喘不过气的杳贵妃,只见一缕殷红自她的里裤流下,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跟前。

“爱妃,爱妃!”祝靖不知所措,转头甩了米公公一巴掌,“还不快召太医!”

景丰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子时,萧王府小世子出生,取名为萧元。

辰时,皇宫清月楼内,三公主出生,取名为祝芙笙。

大雪越发肆虐,于重檐翘角上积了拳头般厚。

“陛下,陛下恕罪啊陛下!”

自清月楼内,拖出不知第几个太医,他声嘶力竭哀嚎着,于院外整整挨了四十大板。

数不清的宫女太监和太医哭爹喊娘,上有老下有小的说辞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重复,声浪一波接着一波。

剩下的太医们颤栗地跪在清月楼内,脑门贴地不敢吱声,抖和成一团,远远看去像一群铁锅上的肉圆。

米公公立在一旁,偷偷瞟一眼太医院众人,低头不敢吱声,帽尖因他不自觉的颤栗晃得不像样。

骇人的寂静下,唯有年轻的叶太医澹然正立,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倏然,他上前一步,郑重磕头:“陛下,臣斗胆。贵妃娘娘早产致三公主心衰,本应夭折,然臣有一计,还请陛下先恕罪,方敢言之。”

米公公转头又瞄了一眼襁褓,三公主小小的身躯此时因呼吸不畅而起伏,弱小的生命挣扎不息。

上言:“恕你无罪。”

“既然萧世子多了一颗心,陛下不妨‘借’来一用。”

这家伙莫不是疯了?

米公公一眼瞪过去,清月楼一应人等均被叶太医骇人的言辞震住,看鬼似的。

宫女们率先回过神,纷纷垂脑袋装鹌鹑。房内一排太医像鸵鸟,恨不得把头埋入地下。就连早前自称稳如泰山的针灸神手,也颤得跟老寒腿似的。

天底下,哪有此等换心的先例?

谁敢找死出头,嫌活的不够长?

“若失败,当如何。”

帝王威压泰山压顶而来,米公公吓得连忙跪下。

他再看那叶太医,只见少年人抬起头,不惧的余光默默瞥了眼正在榻上淌眼抹泪的杳贵妃,坚定道:“臣师从‘西陵华佗’,以自身性命与九族担保,有必成的信心。”

座上祝靖小胡子一挑:“来人!召萧王、萧王妃、萧世子即刻觐见!”

那一晚,自清月楼出来的盆殷红了后院的花。叶太医也因此被升为四品。

此后不久,祝靖诏曰,念在萧王为国征战数年之功,仅收归他的军权,并将其全家发派远山,五代不得回京。

然,自萧王一家出了天京,景华宫的夜,再不得安宁。

祝靖心虚不安、良心未泯,许是那晚情形深刻印在脑海挥之不去,于梦中反复重映,他常年在午夜经受万蚁攀心、蚀人魂魄般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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