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

72分贝

伴随着鸟儿飞过的鸣叫声,小孩们玩乐的清脆笑声时隐时现。

他们找了一块不错的地方,东西基本上都是苏芒珥他们俩带的,她特地买了一块很漂亮的方格野餐垫。

大人们把带来的水果倒在玻璃的果盘里,即食的便当是滕家那位阿姨做的,三明治和汉堡,以及日式的一些炸货都备了足量。

滕绘萤在野餐垫上坐着吃了一会儿,看见不远处有小鸭子船租赁的,说什么都想去划船玩玩,但是又懒得自己划,撒娇打滚带着陈容和聂凛两位男士前去划船。

这边只剩下苏芒珥和滕静。

滕静眼望着不远处逐渐划远的船,女儿坐在船里,跟陈容面对面有说有笑,陈容划船之余,手还有意无意的护着靠在船边的滕绘萤。

她脸上别样开怀的笑容,是自己这个当妈的都很少见过的。

苏芒珥目睹到滕静这样卸下在外的那副盛气凌人的眉眼表情,完全慈爱的望着远处的神情,心里有些新奇。

她顺着滕静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他们三人的那艘小船越来越远。

“我从没愧对过谁,唯独我这个小女儿。”滕静忽然开口,淡淡道。

苏芒珥讶意,没有搭话,而是准备静静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年轻,只顾着自己想要孩子。”她放松的眉眼里鲜少见到些疲惫:“我本以为我有足够的钱和精力独立抚养好她,直到我看见她跟陈容在一块。”

“我才恍然大悟,我忘了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亲也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滕静自嘲,“我从没考虑过,萤萤是否想要需要一个爸爸。”

苏芒珥为她们母女这样互相考虑的模样感动不已,她笑着告诉滕静:“刚刚在车上,萤萤跟我们说,如果不是你喜欢的人,她宁可不要爸爸。因为那个人在成为她父亲之前,首先是你的丈夫。”

滕静愣了一下,盯着远处的眼睛忽然红润了起来。

“萤萤是个很懂事的孩子。”苏芒珥或许能猜到她的顾虑,试着劝:“阿姨,其实您还很年轻,很多事情,真的不晚。”

虽然三十多岁的滕静事业有成,育女有方。

可是在婚姻上却是完全的新手,对于自己的婚姻和复生而来的爱情,她的无措和蔽塞有些明显。

“哼。”滕静回头,看了她一眼,笑意温柔:“你这小孩,还挺会说话。”

苏芒珥依旧微笑,散着的及肩长发随着清风翘起卷边,肌肤白皙小脸瘦却不柴,五官精致却不锋芒,笑起来的桃花眼漾漫了温柔。

这姑娘的模样,让审美挑剔的滕静都险些挪不开眼。

“我之前从没听聂凛说过有喜欢的女生。”她缓缓移开视线,继续看向那边已经划到湖中心的小鸭子船,“你刚开始教我女儿画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女儿不是会主动要求学画画的性格。”

“哼,也不知道收敛,过年那会儿那小子在家里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们走了以后,他姥爷直跟我打听你的事儿。”

“我是他小姨,拉扯他到大的。我能看出来,他很喜欢你,认死理的那种喜欢。”

苏芒珥一听她这完全不加修饰的话,禁不住有些难为情。

滕静只记得那年。

姐姐过世后的这些年,她不知道聂凛在聂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冬天,大晚上,这孩子顶着大雪自己一个人走到姥爷家。

一开门看见那小子连外衣都没穿,冻得哆哆嗦嗦眼睛也红着,问什么都不说。

“我没事,就是想你们了。”

滕静心疼地直想骂他扯淡,可是看见他那冻得发紫的嘴唇,心一酸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抹着眼泪去给他煮热汤喝。

滕忠堂那时候告诉那小子,如果真的到受不了的地步,就别在那住了,回家来。

就算是和聂家那边断了,他滕家照样是聂凛的靠山。

高三那年,聂凛不知为的什么事跟他父亲闹翻,说搬就搬了回来。

那之后的半年,小子阴沉的很,家里人问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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