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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尧!”苏浅雨抱着病躯起了身,一步一摇晃到了客厅,再晃到了厨房,虚弱地倚在厨房门口,柔柔地唤了一声。夜修尧听见是她,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她。苏浅雨看着,心中有些悲凉,但还是勉强笑了笑,说道:“谢谢你,阿尧,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不然,我想我应该死在外面了。”
“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妻子月浅舒。”夜修尧搁下手上的活计,慢慢地拄着拐杖回转头来,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浅雨说到,“苏浅雨,但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妻子的一片好心,为了救你回来,她已经病倒了,到现在都起不来,还在床上躺着。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就不要再在我家里胡闹!更不要当着我妻子的面子胡闹!休养好了,就回去吧!”
夜修尧的话无异于是逐客令,听在苏浅雨心中,是那样的别扭。她苦笑了一声,问道:“阿尧!你就这么不希望看见我吗?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阿尧,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曾经度过了那么多年美好的时光,难道在你心中一点涟漪都没留下吗?啊?阿尧,阿尧,真的是这样吗?”苏浅雨的泪唰地一下又滚了出来,痴痴地看着夜修尧那张美轮美奂却再也触摸不到的帅脸。
“曾经?”夜修尧冷笑了几声,斜眼睨了苏浅雨一眼,反声问,“苏浅雨,你究竟还要我跟你强调多少遍?曾经?我们的曾经是你亲手扼杀了,是你亲手埋葬了,曾经的夜修尧已经死了,曾经的美好时光也都消散了。现在的夜修尧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有我的妻子在身边鼓励支持,是因为有我的妻子无私的陪伴!是因为她不在乎所有,心甘情愿地陪着我这个瘸子度过每一个难熬的日子,怎么?你要来破坏?又想来害我?”
“阿尧?”苏浅雨被夜修尧说得哑口无声。
夜修尧却未停止,依旧说:“得了,苏浅雨,不要再做这种梦了,往后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生也好,死也罢,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是你的谁,没必要对你负责,更没必要在乎!所以,好自珍重吧!下一回醉酒遇到谁,我可不会再去管,什么贞洁也好,什么名誉也罢,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别想赖在我的身上!”
说完这番话,夜修尧立即转了回去,重新开火,认认真真地研究她的茄子肉末。再不理会苏浅雨,更不回她半句话。一门心思就在自己眼前的菜肴上,苏浅雨在他眼中、在她心里,犹如空气一般,没有半点存在的意味。
苏浅雨看着,一颗余温尚存的心彻底失去了温度,她倚靠在门框上的手一松,整个从上头垂了下来,然后转头,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失魂落魄地走了。夜修尧听见了她的脚步声,但是没有回头去看,因为在他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过去的总归要过去,何必强求?现在的他应该全身心的放在浅浅身上,放在那个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女人身上。至于别的人、别的事,都和他没有关系。
这样想着,夜修尧的心思更加畅快了许多,竟轻声哼起了歌曲,像是很欢快的样子。可是落在门外客厅中挪步的苏浅雨耳中,是那样的刺耳。霎时间,她感觉在这个屋子里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月浅舒,也不是因为别的人,而是因为夜修尧,因为那个不再喜欢,准确地来说是那个十分讨厌他的男人。
她想走,却又是如此的不舍。因为她真的很爱、很爱那个男人!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什么都舍得下,可即便如此,又有什么用呢?那个男人心中已经彻底将她抹杀了,就算她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又能换来什么?
苏浅雨停在客厅,有些失落,有些踌躇,有些迷失。终于,决定离开,消失在这个男人的跟前,但在离开之前,她贪婪地盯着厨房那个宽厚的背影看了许久:阿尧!阿尧!她的阿尧!往后再也不属于她了!这一走,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头,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看他一眼,恋她一回了!
几分钟后,苏浅雨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提气拔步,往门外走去。却在踏出门口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苏小姐,您等一下。”苏浅雨并不认得这个声音,但心里应该知道,这屋子里除了她就只剩下月浅舒一个女人,所以这女人的声音定然来自月浅舒。
果真,在她回头的时候,月浅舒那张稚嫩的小脸就在她的眼前,脸色有些白,但并不那么难看,比起她自己的样子,简直好了好几十倍。可是夜修尧却只关心她,而半点不关心自己,于是,看向月浅舒的脸色有些不善,不客气地问到:“月小姐有事?那对不起了,我要走了!我身体很虚,得去医院,有什么事你回头再说吧!”
“苏浅雨,你不必这么跟我说话,我找你当然有事,怎么样?你还撑得住吗?有没有时间去咖啡厅坐一坐,有些关于修尧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月浅舒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女人,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下去。岂料苏浅雨回她:“没有,阿尧的事情现在也由不得我说了。所以,没必要,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嘚瑟,我走了。”
“苏浅雨,你够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虽然做过一些对不起修尧的事情,但你终究是爱着修尧的,所以我想也许我能给你一个机会。但你既然这么说话,那我就不管了,随你折腾去吧!反正又不是我的事情,随便!”月浅舒转身就走。苏浅雨却猛地惊起,问道:“月浅舒,你说什么?什么叫做给我一个机会?月浅舒,你把话说清楚一些,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两句说不清楚,你要说陪我去外面吧,我不想让修尧听见。”月浅舒说完,就换了鞋出门去了。苏浅雨随即跟上,与她一前一后,摇摇晃晃地走向了楼下的咖啡馆。二人随意点了两杯饮料,便面对面坐下了。
“说吧!月浅舒,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什么叫做给我一个机会?什么又叫做关于阿尧的事情?你把话说明白一些,我不是很听得明白!”苏浅雨眼中有了一些光芒,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但总觉得似乎自己的路还没有走完,自己和心爱的阿尧之间还有一丝丝复合的希望。并且,这希望就在眼前的月浅舒身上。
“这个等会儿再说,苏浅雨,我只问你,五年前,你是害过修尧一回的人,你现在又缠着他,是真的爱他还是想继续害他?”月浅舒毫不留情地问到,没有半点犹疑的意味。苏浅雨当即不悦,回到:“月浅舒,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没错,曾经我是因为某些原因惹得阿尧受了巨大的创伤,但那不仅是阿尧一生的痛,更是我自己一辈子的痛苦!每每想到那件事情,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疼。”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这些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月浅舒摆了摆手,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认真地审视了苏浅雨两眼,继续说道,“苏浅雨,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话,而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冒着风雨雷电往这边来的举动让我有些震动,有些感动!所以,我想约你出来,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和修尧的事情,想给你一个机会圆你的梦!”
“你是说……”苏浅雨的眼睛发出亮光,她看着月浅舒,难以置信的问道:“月浅舒,你说真的?你不是在开我的玩笑?你不是在戏耍我?”苏浅雨连着问了好几句,月浅舒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心思开你的玩笑。苏浅雨,你听着,其实我和夜修尧他是……”
“其实我和浅浅只是因为我腿伤的缘故暂时没有考虑要孩子而已,苏浅雨,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我家的菜已经凉了,我得和浅浅回去吃饭了。至于你,请自便!”在月浅舒说出实情之前的一秒,夜修尧及时出现了,他的大手搭在月浅舒的细腰上,在上头狠狠地掐了一把,并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接过她的话说了下去。
那些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苏浅雨头上,她的脸抽了抽,看向夜修尧,苦苦笑了一声,看看夜修尧,又看看月浅舒,说道:“是吗?可我怎么以为月小姐似乎在说,你们俩好像不是真的?”苏浅雨在试探。
夜修尧当即否决:“哪有?不信,你问浅浅?”话毕,笑着看向月浅舒,大手却又掐了月浅舒的细腰一把,眉毛一挑,不断向她发出警告,未防她说错话,他还伏在她的耳边,低低耳语一句,说到:“浅浅,说话要当心,要是说错了,我可是会死的!”
“你!”月浅舒咬咬唇,对上苏浅雨探来的目光,很是犹疑,但最终,还是没敢违抗夜修尧的意思,昧着良心顺着夜修尧说了一句。
夜修尧的嘴角一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再次伏在她的耳边,带着魅笑轻声说道:“小妮子,你敢出卖我!这一回,可算是惹着本爷的逆鳞了,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等着,回去我就收拾你!横竖经过这么些天老婆大人你的调养,我的身子也好了不少,正想试试那个东西是不是也跟着恢复了!”
“夜修尧,你个流氓!”月浅舒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咬唇瞪了夜修尧一眼,很是娇羞!!--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