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

墨缘

墨缘

是如此,他下意识要应了,但话到嘴边想起师父的忌讳,还是垂下眼睛道:“让娘子失望了,我并不会傀儡戏。”

明华裳很失望:“是吗?家里鲜少让我出门,我还一直没听过傀儡戏呢。”

对着一个十六岁少女满怀期待又慢慢熄灭的眼睛,任遥看着都于心不忍,更别说男人。果然隗墨缘过意不去了,说:“崔娘子,抱歉。但嗓子是师父的心结,他一听到傀儡戏就发火,不允许我们私下学。若娘子想看其他,我定在所不辞,但傀儡戏……”

明华裳本也不是为了听戏,见状赶紧说:“哪里,是我不懂事,让大郎君为难了。郎君可真是孝顺,隗掌柜虽然没有子嗣,但有你们师兄妹承欢膝下,倒比寻常人家的儿子强多了。将来隗掌柜养老时,大徒弟是儿子,二徒弟是儿媳,三徒弟是女儿,不知多有福气……”

明华裳说着,很做作地呀了一声,捂住嘴。她暗暗拉任遥的衣服,等着任遥给她配戏,任遥脸都憋红了,实在演不出来,只能用力掐了江陵一把。

江陵猝不及防,脱口而出:“男……”

他本来想骂男人婆你疯了,但接触到明华裳、隗墨缘的视线,他硬生生转口,沉重道:“难受的事就不要提了。刚刚隗掌柜不是说了,二徒弟自杀死了,哪还有什么儿媳?”

明华裳松了口气,幸好,江陵把话圆回来了,没有露馅。看来这戏班子还是得靠她,明华裳接过戏眼,一双大眼睛里流露着四分愧疚、三分难过、二分怜惜,还有恰到好处的一分害怕:“对不住,我忘了二娘子已经……唉,隗郎君,节哀。”

隗墨缘勉强笑了笑,垂下眼睛,目光有些躲闪。江陵道:“哭丧着脸做什么,大丈夫何愁找不到妻子,你另娶一个女子,以后一起孝敬隗掌柜不就行

了?”

“是啊。”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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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仔细盯着隗墨缘的表情,说,“我虽然不知道二娘子为什么自杀,但她如果真的爱你,想来也是希望你幸福的。等给她下葬后,你另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她肯定不会怪你。”

隗墨缘嘴唇嗫喏,脸上露出一种愧疚、解脱、痛苦交织的复杂表情。明华裳正要追问,忽然,宅院

中传来一声凄惨尖锐的女子叫声:“啊,她来了,她又来了!”

隗墨缘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抬起头,眼中一瞬间流露出惊惶:“朱砚!”

隗墨缘顾不得师父的交代了,疯了一样冲向一个方向。任遥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本能戒备起来:“他在玩什么花样?”

明华裳看着前方,道:“跟过去看看。”

明华裳、任遥、江陵追着隗墨缘跑入一个院落。和其他空荡荡的院子比,这个小院显得尤其精致秀丽,一看就是女子闺房,而且是很受宠的女子。

明华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恐怕是隗严清的三徒弟,最受宠的小师妹——隗朱砚的住所吧。明华裳提裙迈入门槛,果真看到一个女子站在屋中。

她一身单衣,头发披散,隐约能看出头发下灵秀娇美的五官。但她现在全无美感可言,她拿起身边的东西,也不看是什么,疯狂地扔向地面:“我知道是你!白宣,你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隗墨缘看到这一幕,惊恸道:“朱砚,屋里什么都没有,你癔症了!”

他屡次想跑到隗朱砚身边,都被她乱摔的东西拦住。隗朱砚很受宠,屋里有不少摆件,但现在无论是名贵的和田玉还是稀罕的粟特金,都成了她的武器,一股脑扔向敌人。

她形容疯癫,像是对面真有什么恐怖的存在。然而,她疯了般打砸的,明明只是一个木偶。

那个木偶半人大小,脸白的像纸,眼睛、腮红、嘴唇却勾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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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艳丽,衣饰一如活人,甚至手指都细致地做了五根。它躺在地上,任由隗朱砚打骂。

隗朱砚发狠,搬起梳妆台上的铜镜扔了下去。那枚铜镜打磨得非常纤薄精美,但抛出来就成了铡刀,刚刚好砸到木偶的脖子上。木偶的头被打飞,在地上弹了两下,咕噜噜滚到明华裳脚边。

明华裳低头,看到那个五官极力逼近活人,唯独眼睛涂成全黑的木偶头被她裙角挂住。它嘴唇弧度似抬非抬,表情十分奇怪,像极了在模仿活人却又不得要领。那双出奇大的黑眼睛一动不动,明华裳甚至生出种它在看她的错觉。

就在这时,那双眼睛仿佛眨了一下,随即流出两行血泪,歪歪扭扭划过它上扬的唇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