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

赐婚

任遥若有所悟:“你是说……对方是故意的?”

“显然。”明华章极冷地哼了声,少年脖颈修长,冰姿玉骨,眼神睥睨又不屑,像一只名贵的异瞳波斯猫,高傲的理所应当,“民间鬼怪传言那么多,只死了一个人而已,不编排山鬼雪鬼,偏偏编排一个远在千......

赐婚

里之外的蛇鬼,若不是有心人引导,怎么能一夜间传遍山庄?黑棘虽然是江南西道特产,但江南西道那么大,为何流言直接锁定了吉州呢?”

仿佛,有什么人迫不及待想让山庄内的人相信,吉州有鬼。

吉州到底有什么特殊,值得搭上两条人命,如此大费周折呢?

谢济川垂眸盯着茶水,良久不语。明华裳对大周疆域不甚熟悉,更不认识黑棘和普通荆棘有什么区别,她只对白日看到的事情很感兴趣:“按目击丫鬟和魏紫同院之人的说法,魏紫死亡时间在四更到辰时二刻之间。我记得昨天看到魏紫的时候,她穿的是一身蓝色半臂配松绿色长裙,今日去看她的房间,里面色彩也多是冷色调。那她最后死时,为什么穿的是大红衣服呢?”

任遥没听懂这有什么关系:“衣服而已,说不定是凶手给她换的,这有什么大不了。”

明华裳却咬唇不语,她仿佛落入一个玄而又玄的世界中。在这里,她不是明华裳,而是一个面目模糊、性别不明的凶手。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给魏紫换衣服呢?

任遥没在乎这些小细节,遗憾道:“可惜昨夜出事后,太平公主就让人把迟兰死亡现场的字迹和血迹洗去了,要不然直接比对字迹,也能有线索。”

明华章听到这里眉梢动了下,看向谢济川。谢济川装听不懂,但架不住明华章目光如灼,他装死也没用,只能无奈叹道:“太晦气了,你想起我的时候能有些好事吗?”

明华章不为所动,说:“他自小有神童之名,过目不忘,只看一眼就可以临摹别人的字迹。黍离,取纸笔来。”

任遥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只存在于书本中的天赋竟然有人能做到:“真的?”

谢济川嫌弃地拧着眉,很希望这是假的。明华章随身携带笔墨,就像明华裳随时携带吃食一样,黍离......

赐婚

很快就把宣纸取来了。谢济川自知躲不过,认命地润笔:“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呐。”

谢济川甫一落笔,院外隐隐传来什么东西撞倒的声音。这道声音很轻微,但明华章耳朵一动,眼神骤然变得尖锐:“谁?”

明华裳被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惊醒,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鼻尖掠过一阵劲风,随即背后猛地灌进来风雪,明华章的身影已冲入雪幕中。

任遥也咬牙切齿站起来,提起自己的枪就往外跑:“是哪个宵小在此装神弄鬼,吓得姑奶奶一夜没睡好。狗东西,拿命来!”

任遥也风风火火冲出去了,明华裳愣在原地,茫然问:“怎么了?”

谢济川站起身,说:“兴许逮到鬼了。走,出去看看。”

明华裳紧随其后,她转过弯,率先看到一抹红。

一个红衣女子悬在横梁上,长及腰迹的头发胡乱散着。此刻一阵风吹来,她的身体左右晃动,头发被风掀开,露出下方的脸。

明华裳瞧见她脸上的状况,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

红色的血从她眼眶处流下,淌了满脸,最可怖的是眼眶里竟没有眼珠,而是两个血淋淋的黑窟窿。

任遥看到女子的脸,再也没法保持强硬了,颤抖着声音问:“这是什么?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明华裳看到回廊另一头倒着两个女子,宫灯坠地,烛油滴到纸上,已经燃烧了起来。明华裳说:“后面那两人不知道是生是死,任阿姐,我们一起去看看。”

回廊外是一个小池塘,此刻被雪覆盖,明华裳也不知道下方有没有窟窿,不敢贸然上冰,便背靠着墙壁,小心绕过悬挂在房梁上的女子,快步走向后方。

任遥看到明华裳贴着红衣女子的尸体穿过,头皮都麻了。但她自负胆量不逊于男郎,此刻怎么能输给一个娇娇弱弱的闺阁娘子?任......

赐婚

遥只能硬着头皮,摸着墙往后走。

任遥不知道明华裳怎么走得那么平稳,她都不敢抬头看,闭上眼睛,紧咬着牙往前摸索。她无法感知环境,短短几步路仿佛被无限拉长,她觉得应该到了,勉强睁开一条缝,却看到红色衣摆耷拉在她身上,她下意识顺着衣服看,恰好和女子黑洞洞的眼眶对了个正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