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遥忍着气出门,脚步像和地板有仇一样,踩得响亮:“我明明看到了,为什么没有人信我?”
“我信。”明华裳轻声说,“但我们没有证据,强行审问公主府的人只会得罪太平公主......
采薇
和定王。任姐姐,我们没必要以卵击石,你暂且忍耐片刻。”
明华裳虽然没看见杨二有什么异常表情,但她了解任遥。哪怕只认识了两天,但她已经摸透任遥是个风风火火、眼里容不了沙的火爆性子,她怒不可遏指着杨二,多半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然而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任遥不说话了,但仍然有气无处发:“那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明华章走在后方,不同于义愤填膺的任遥,他脸色依然平静冷淡,仿佛出人出力却惹了一身骚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明华章说:“自然不能算了。看两个案子的发生时间,凶手多半是内部人。我敢确定,凶手一定在山庄里,他身边也一定还留着行凶工具和证据。”
“难就难在这里。”谢济川在旁边悠悠泼冷水,“这可是太平公主的山庄,你敢得罪女皇最宠爱的小女儿,强行搜查她的人和地吗?”
这仿佛成了一个死循环,只要搜查山庄就能找到凶手,然而不确定凶手是谁,谁有胆量搜太平公主的地盘?
任遥却听越窝火,恨不得一拳头将背后装神弄鬼那个混账打死。他们四人边走边说,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听这掷地有声的脚步,明华裳已经猜到是谁了。果不其然,身后传来江陵熟悉的大嗓门::“明二郎、明二娘,别走,等等我!”
四人不约而同加快脚步,然而还是被江陵追上。他追了半个园子,跑得气喘吁吁:“你们走的可真快!你们怎么抓到杨二的?凭什么觉得是他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正烦恼此事呢,偏偏江陵要提起。任遥本来就很生气了,这个纨绔还要过来冷嘲热讽,任遥冷着脸,毫不给面子,大步朝前走了。
江陵往前瞥了眼,奇怪道:“她怎么走了?”
明华裳保持着微笑,心想江陵真不愧是洛阳第一......
采薇
二世祖,从不需要看人脸色,自己也毫无得罪人的自觉。
她明白江陵只是单纯询问,并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此情此景,结合他的话,听者能怎么想呢?
明华裳简单说了句场面话,就赶紧追着任遥去了。身后江陵还看不懂眼色一样纠缠,四人中一个气走了,一个借机跑了,另一位高冷的主从不屑于管人情世故,谢济川能怎么办,只能端着笑应付江陵。
他们烹茶时天就黑了,后来又是抓人又是审问,从太平公主那里出来时已经很晚。任遥在前面大步走,明华裳在后面小跑,直到院子外明华裳才终于追上任遥。
明华裳扶着院门,累得气喘吁吁:“任姐姐,你走得未免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