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婶心里也打鼓,有回她起夜,听到房里传来令人羞臊的动静。
这就算了,少爷低喘着喊了个称谓,还央求着:“求您,疼疼我。”
早先她就纳闷,两个神仙一般的人,不像是会住在这种小巷,那般容貌气度,没有五进五出的大宅,是养不出来的。
如今看来,竟是私奔出来的,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还像玩儿命般没日没夜的折腾!
太疯了……
那边老实怕事的李婶吓得直打颤,生怕哪日撞见了被主子灭口。
这边正屋里。
无事发生。
祁凌只是用手死死锁着寄月,脸埋在她颈间,牙关搁在那处脉搏上,将咬不咬。
她被勒得头晕胸闷,但怕激怒他,不敢动弹,只能一遍遍讨饶。
祁凌恍若未闻,似乎铁了心要勒得她喘不开气,许久后,他终于松了牙关,额头在她颈窝来回蹭着,咄咄逼人的恶狼,成了只温顺的大狗。
他声音低哑,“若是杀l了小夫人,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对么?”
寄月浑身僵滞。
随即又听到他颓然叹息道,“可我舍不得,怎么办?”
他这样一面患失患得,一面霸道,令寄月不知究竟是该安抚,还是质问。
两人无言相拥着,突然祁凌翻身而上,顺手将床幔扯了过来,榻上霎时成了一方密闭的小小天地。
“你……”
寄月哪还不明白他这是打算做甚?一时语塞,红着脸小声道:“门还未掩上,况且我还未吃过饭,没力气。”
祁凌与她额头相贴,“没关系,小夫人躺着就好,我服侍你可好?”
后来寄月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更提不起心力去追究成衣铺子的事。
算了,改日再同他算账。
*
江南多雨,便是深秋时节,雨水也不停歇。夜里又下起了大雨,雨点打在窗外芭蕉叶上,发出噼啪噼啪的动静。
传到耳中,却让人心里格外平静。
祁凌自身后拥着寄月,脸埋在她发间,黑暗中两人皆睁着眼,但都没说话。
自相识以来,他的手就一直很凉,只有在动l情时才会变暖一些,但也稍纵即逝,呼吸平复过后,就会像离了炭盆的烙铁那般,慢慢冷却。
祁凌搂着她,呢喃道:“方才那般,喜欢么?”
黑暗中寄月涨红了脸,没说话。
她专心听着雨声,好分散心神,想象着窗外雨打芭蕉的画面,想起幼时在雨后树丛里找蜗牛的事情,自己喜欢看着蜗牛慢慢爬过树叶上的每一寸。
可经过了方才,往后再瞧见蜗牛,只怕想到的只有祁凌……
那触感还残留在身上每一寸,寄月不禁抖了抖,身后的青年额头蹭着她一头乌发,低声自语着,“我把夫人伺候高兴了,夫人是不是就不会想着离开我了?”
寄月脱口反驳,“你这叫什么话……我何曾想过要离开你?”
“离开一寸,也算离开。”
她往前挪了挪,试图与他分开,恼怒地嗔道:“别闹,你说的一寸也不能离,就是要一直这样卧着?”
祁凌收紧了压在软腹上的手,同时屈膝夹住寄月,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案板上被尖刀钉住头尾的鱼。
只听他淡声道:“如果这样才能让小夫人离不开我,倒也未尝不可。”
“……下流!”寄月咬牙骂道。
祁凌没有发怒,反而更依赖地贴着她。轻声叫她:“阿月姐姐?”
“怎么了?”寄月回过头。
刚扭过头,就被他强硬地含咬住了唇瓣,她忙转回来,脸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有话直说,再捉弄我的话,别怪我不理你。”
“没什么。”
他沉默了会,突然又道:“夫人这样温柔的人,不知将来哪个小孩儿能有幸,做你我的孩子。”
“唔。”寄月敷衍着应了声,又饿又困,没心思和他闲扯。
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猛抽了一口气,愕然惊呼,“你怎么又起来了……方才都折腾了那般久,你还是不是人!”
有力的大掌扣着柔软的腹部,祁凌咬着她的耳朵,“我的确不是人。”
“因此才更要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