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似水中月

铜镜

他低下头,侧脸蹭着她的侧脸,语气放软了,“夫人,你是在气我,其实你心里没有哥哥,对么?只要你承认心里有我,哪怕是谎话也好,只要你骗骗我,我们就还像从前一样,可以么?”

先前和别人缠|绵的时候,他也没想过她心里可是有他、她可会伤心?这会因为陈昀之,占有欲作祟,又在示弱哄骗她!

寄月失望透顶,噙着泪怒斥他:“不可能,我心里就是只有昀之,我就是把你当成他的替身!在我眼里,你永远不如他!你若不高兴,大可杀了我!”

她咬着牙吞下泪:“你明明有了新欢,为何还要作践我!要么放我走,你我一别两宽;要么杀了我,我和昀之在黄泉路上做鬼夫妻,你也能和那小娘子双宿双飞……”

“一别两宽?”

祁凌打断了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边,他凉声笑着,“可无论是杀、还是放,我都舍不得。夫人实在不愿意服软,那也无妨,我本就不是正人君子,强取豪夺才是我的本性,只是我为夫人可惜。”

“本来小夫人才是夫人,现在倒好,夫人反成了小夫人了。”

他惋惜着,话毕往前一沉,寄月吞下痛呼,放在地毯上的手艰难地蜷起,毛绒绒的毯子硬生生被揪下来一缕软毛。

发带被轻轻一抽,落在了地毯上,满头青丝垂落下来,猛烈地来回摇晃着,有些落到了嘴里。

“嫂嫂还记得吗,你右方有块落地镜。”祁凌提醒道,放在她脖前的手移到下颚处,迫使她扭过头。

寄月看过去,铜镜内映着一双人,交叠跪卧,女子被掐住下颚,形容狼狈,嘴里还含着发丝,堆到腰际的裙摆飘飘荡荡。

这样狼狈不堪的姿态,犹如牲畜。

屈辱和绝望席卷了寄月。

这面一人高的铜镜是不久前祁凌弄来的,为的就是让她做衣裳时能更便利,也为了迎合她女人家爱美的心思。

当时她无比欢喜,谁知所谓的支持她当裁缝,便是联合管事的蒙骗她;如今更是逼着她直面自己的屈辱。

“嫂嫂,你瞧,镜子里的人多美,其实你也是喜欢的,不是么?”他用露骨的话冲击着寄月的身心。

同时拇指轻轻伸到她口中,要拂去那缕乱发,被寄月一口咬住。

她带着恨意,用了全身的力气,将那拇指咬皮了皮,若不是身上缺力,只怕已咬到骨头,鲜血从嘴角溢出,被脸上流下的泪冲刷而下,浸了祁凌满手。

眼泪是滚烫的,血也是滚烫的。

铜镜中的画面激起了祁凌被压抑的肆虐,青色发带从他脑后垂了下来,落在寄月眼前,来回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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