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_不问三九【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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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哄哄呗。”陶晓东虽然没这么想,但也顺势应了这话。说完两人都笑了。

汤索言换了根棉签,又沾了些药过来,挨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陶晓东闭着眼,慢慢说:“其实我是想知道,时间是不是真能把这些都带走。好的坏的情绪,时间长了就都不记得了。”

汤索言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陶晓东说:“我觉得是。”

汤索言收了棉签,和刚才的一起用纸包起来等会儿一起扔掉,他站起来,垂眼看着陶晓东:“不该记得的就不记得了,该记着的永远忘不了。”

陶晓东这段时间就这样,时不时说几句不太像他会说的话。

汤索言扔完东西洗了手回来,陶晓东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汤索言关了灯躺在他旁边,在他耳朵上捻了捻。

耳垂传热是最敏感的,他指尖的温度顺着那一片薄薄的皮肤传过来,有点烫人。

周日汤索言去实验室,陶淮南和迟骋休息,陶晓东过去跟他俩待了一天。

这俩太能学了,陶晓东想跟他俩聊一会儿,没一个搭理他。迟骋做了一套理综卷子,陶淮南也一直在摸书,摸累了又换成听。

陶晓东就这样坐在旁边看他俩学了大半天习。

后来迟骋对完答案,又算了一会儿,放下笔,准备去做饭了。

“别做了,出去吃。”陶晓东说。

迟骋于是又坐下,看着他:“哥你有事儿啊?”

陶晓东说:“没事儿,就是觉得你俩这样太累了。”

“反正也没剩多长时间了,还行。”迟骋看了眼陶淮南,陶淮南戴着耳机,在他的盲文纸上敲敲点点。

“我还一直没问过你,”陶晓东看着迟骋,笑了下问,“你想考哪儿啊苦哥?”

迟骋还没张嘴,陶淮南在旁边说了个学校。

陶晓东看他,迟骋皱了下眉没说话。

“他去那儿。”陶淮南摘下耳机,把书合上。

迟骋没理他的话,跟陶晓东说了个本省高校,就在他们城市。

陶晓东看看他俩,陶淮南没笑,看起来挺认真的,迟骋的不高兴明着写在脸上。陶晓东问:“闹别扭了?”

“没闹。”陶淮南这会儿才笑了下。

陶淮南去洗手间的时候,陶晓东低声问迟骋:“你俩怎么了?”

“我不可能去。”迟骋跟他说,“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他最近钻牛角尖。”

陶晓东问:“你自己呢?不考虑他,你怎么想?”

迟骋想都没想:“我不可能走。”

陶晓东沉默两秒,跟他说:“你自己想好,我就不劝你了。”

“谁也别劝我,”迟骋不带什么表情地说,“别跟我说那些为我好的话,哥,我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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